这般一耽搁,萧芳长与唐亦姝起身去宫里的时候又晚了些。
临上车前,萧芳长倒是把李顺叫到跟前来问了一声:“你去查一查那送东西的丫头,等晚上回来再报予本王。”他气火过了,倒是很快便觉出了不对:那丫头实在是可疑得很,简直就像是有意要在他跟前把东西摆出来似的。
李顺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亲自扶着萧芳长上了马车,然后才转身去寻心腹查一查这事。
等李顺把事情和心腹交代好了,正好遇见知音路过。他略一顿,把人叫住了,试探着开口道:“今儿的事情实在有些巧了——那丫头正好就赶在王爷去荣萱院的当空送东西,就怕是有人故意泄露王爷行踪。”
知音面神态从容,心里却已提起警惕,随即蹙眉作担忧状:“被你这般一说,还真有可能。事关王爷,可得好好查一查才是。”
李顺的目光落在知音面上,定定的看着,不放过她面上的一点变化,沉声道:“知音,你我共事多年,也算是有些交情,你老实与我说一句,这事真与你无关?”
“你什么意思?!”知音佯怒着沉下脸,反问道,“难不成,你是怀疑我?!”
李顺见她直到此刻都不漏分毫,便也没再问下去,只是道:“既不是你,我便放心了。”
知音把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却也不怎么担心:反正从头到尾她也就只是在鸣琴那头说了几句话,说到底,这事情原本就与她无关,就算是真查起来,她也不怕!只是可恨鸣琴那没脑子的,她都指了方向,鸣琴竟还没成事!
这般想着,知音面上也就更加坦然了,义正言辞的道:“既是殿下吩咐了,那索性还是仔细查一查吧,只盼着早日抓着内贼,但也莫要冤枉了一个好人!”说罢,她便一拂长袖,气冲冲的走人了。
李顺默默的看着知音的背影,没再说什么,只默不作声的回头端了碟鲜果,递去马车里。
唐亦姝见着那碟鲜果,倒是想起上回剥橘子的事,于是便又捡了一个橘子,抬眼去问坐在她对面的萧芳长:“殿下,您要吃吗?”
因为有强吻这事,虽然两人一同上了马车,但萧芳长警惕心颇重,特意拿了两个引枕搁在两人中间,自欺欺人的当做是楚河汉界。此时,他听得唐亦姝问话却不应声,只抬了抬下巴,低低的哼了一声。
唐亦姝观其颜色,会过意来:唔,这是要吃的意思。
这么难哄的男人,要不是她家的,她还真不想理了!
唐亦姝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给人剥起橘子。
等唐亦姝和萧芳长一同到了乾元殿,这才知道:原来真正会玩的人在宫里头呢——皇帝与皇后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趁着七夕节好日子,丢下儿子不管,手牵手去泛舟游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