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姝越想越美,差点没笑出来,好容易才回过神来,满怀同情的看了眼萧芳长,掩饰般的关切慰问:“不知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萧芳长手里拿着一卷书正翻着,闻言也不以为意,原本要顺嘴应一句“还好”,可话到嘴边,脑中的警铃却跟着响了起来:这女人一定是在套本王的话!本王要是说了“好”,她岂不是要得寸进尺、蹬鼻子上面的要求一床被子或者一个枕头?这怎么行?!
萧芳长想到这里,自觉自己十分之深谋远虑,面色更冷了几分,冷嘲着转口道:“还.....还不是你,害得本王昨夜一整夜都没休息好。”
唐亦姝面上笑容一僵,不免腹诽:我才是那个被你“不举”吓得一整夜没休息好的人好么?你当我真不知道你睡得多好?!这恶人先告状倒是是溜溜的!
话虽如此,形势逼人,唐亦姝还是勉强接了一句:“是妾不好,若有不对的,殿下只管说,妾全都改了便是。”
萧芳长虽不大喜欢唐亦姝,可此时见她低眉顺眼、双颊微鼓的可怜模样,一时间竟也生不起气来。他沉默片刻,没再刁难人,只口上淡淡道:“罢了,下回注意些便是了.......”
话声才落,萧芳长又有些懊恼:真是美色误人,鬼迷心窍!刚才应该顺口用那个做借口,把人赶出去分床睡才对!
一想到自己错失赶人良机,萧芳长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扫了唐亦姝一眼,不大高兴的哼了一声。
唐亦姝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人了,悄悄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色,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想了半天,只能把萧芳长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归功于“长期不举,精神变态”上头,她十分体贴的转口询问起另一件事情来:“对了,殿下。这是我第一回拜见陛下和娘娘,不知殿下可否与我说一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在京城这种掉个牌匾都能砸到一二王孙贵戚的地方,唐亦姝老爹唐仁德这六品小官实在是渺小如微尘,不值一提。更何况,唐亦姝此前在家中也不受宠,因继母存心折腾的缘故没出过几回门,自然没有面圣的机会。所以,唐亦姝一想到今日便要入宫拜见,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忐忑的。
萧芳长听她这般询问,终于缓过神来,自然又端起了架子。他一手压着书页,一手从案上捏了个橘子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剥着橘皮,嘴上却道:“陛下和娘娘都是极好的人,只要你端庄自持,守规矩,自是不会为难你.......”他一面对唐亦姝冷嘲热讽,一面剥着橘子,大约是养尊处优久了,出入都有人贴身伺候,此时难得兴起剥个橘子也慢吞吞的,橘皮也被剥得一块块,颇是笨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