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恰似暖玉温香,投在怀中,何人不动容?
可萧芳长却天生了一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冷冷开口问道:“你还睡不睡了!?”
唐亦姝正得意呢,差点儿就直接回他一句“我想睡你啊”。可她一抬眼便对上萧芳长那双深黑色的眸子,他的眸子又黑又冷,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却带着不加掩饰的森然冷意。唐亦姝仿佛是被什么尖锐锋利的东西扎了一下,不觉“呀”了一声,胆怯的退开了些。
直到这一刻,唐亦姝才终于真切的能感觉到对方的不耐烦和厌恶——绝不是新房里夫妻间欲擒故纵的玩笑话,而是真的不耐烦和厌恶。她偷偷咽了口口水,再不敢与萧芳长针锋相对的斗嘴,心里犹豫再三,只得狠下心把手往被子底下探去,最后再加把劲:依照萧芳长的态度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分房,今日只能不要脸最后再拼一把!要不然,明早起来被人发现居然没圆房,她这晋王妃的脸往哪儿搁?
她就不信了,都这样了,萧芳长还能忍!
唐亦姝婚前也偷翻过几本春宫图,模模糊糊的知道这种时候要摸哪里,只是,她并没有什么实践经验,就像是摸着石头过河一般,估量半天,最后却只摸到人大腿根,待她厚着脸皮还要再往里探,那只不安分的手便已再次被萧芳长给按住了。
夜黑风高,正宜杀人。萧芳长被人这般“上下其手”,当真起了几分杀意,深深的看了唐亦姝一眼。
恰好,唐亦姝被唬得脖子一冷,下意识的又掐了人大腿一把,萧芳长浑身都跟着僵硬起来。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只能听见两人都不大平稳的呼吸声。
萧芳长似乎真被唐亦姝这厚脸皮的女人给气急了,胸膛上下起伏,终于抬起头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反问她:“你是真想死?”
新婚夜里耳鬓厮磨,原该是温柔缠绵,然而萧芳长的声音很轻,尾音微扬,内中却是不容置喙的杀意,凛然直接的犹如贴在肌理之上的刀刃,令人汗毛耸立。
唐亦姝是厚脸皮,不是不要命。她被对方毫不掩饰的杀意吓了一跳,差点没被吓哭,反应过来后立刻乖觉的缩回了手,同手同脚的从萧芳长身上滚了下去,小声辩解道:“我,我就是有些爱开玩笑。”
萧芳长连冷笑的功夫都省了,只凉凉的接了一句:“再有下次,无论手脚都不必留了。”不能休妻,弄个半死也是没事的。
唐亦姝脑一抽,立刻便回了一句:“太狠了吧?我就摸一下你的脚,你连你自己的脚都要砍?”
话才出口,她隐约觉得脖颈又是一凉,很快反应过来,咽了口口水,勉强续了一句,“我,我方才是玩笑话——”她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怜巴巴的道,“要砍肯定是要砍我的手、我的脚啊........”
黑心肝的家伙就是这么心黑手辣!
“闭嘴!”萧芳长再也冷静不下去了,终于出声呵斥了一句,然后咬牙道,“睡吧。”
这一下,唐亦姝听话极了,二话不说就拉被子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