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微跳,萧逸真想一掌把他扇回京城:“又不是女孩子,哪那么多事儿?爱用不用,我两个要启程了。”
说着,翻身上马,作势拉缰,唬得萧鸿顺倏地跳起:“走走走我走!真是的,我又没你那般皮糙肉厚……”
状况不断的磨蹭到安平,他仨寻到客栈歇息好,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竟比预计的两日还多。
左右肯定都赶不及回去,长安索性不再急迫,饱饱吃过一顿后,择个茶馆坐了下来。
隔壁桌的行商恰巧在谈论新任知府严冠杰。
“我刚运来批山货,途经古寒县,与那处几个相熟的聊了聊。”一个长脸络腮胡的大汉自以为隐秘的压低声音:“咱们这位严大人据说书读得极好,有股文人的清高,瞧不上末等贱业,贯爱鼓动地方巨贾集资,兴修城池水利。”
“还不是拿我等作肥羊宰?”另一个酸溜溜的哼了声:“也不想想,没了我们,他那赋税去哪里收!”
“可我听说,大家都道他温文儒雅,爱民如子,是个难得的好官。”有人对此存疑,“花钱买个安稳也无妨,只这样的话,倒算不得什么……”
“噫!”长脸大汉低下脑袋,露出个只可意会的莫测表情:“这个人可极有手段,便是如今调离古寒县,我那几位旧友也不敢私下妄议,非是等闲可比。”
“可不是?我早听说有些读书的面甜心狠……”
“你们怎么说话呢!”周围有人听不过去:“你等奸商只会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竟还打算只进不出?!”
“诶,你这话不对……”
眼见他们要吵起来,长安三人赶紧移步,生怕惹上是非。
安平比古寒县要繁华许多,市面上人潮如织,女子大都貌美强健,肤白腿长,比之京都又是另一番风味。
萧鸿顺瞧什么都新鲜,一双眼睛早不够用,钻进人群里东瞄西看,指望他是不成的。萧逸暗暗叹口气,正色转向长安:“严冠杰此人,风评似是不错,颇受爱戴。”
不然也不会有陌生人主动站出来,为他说话。
抿着唇角点点头,长安神色凝重,半晌,幽幽的叹口气:“所以么,我宁可解决十个妖道,也不愿处理一桩官司。”想了想,又改口:“十个有些多,罢了,还是五个吧。”
侧眸看着她愁苦的表情,萧逸忽然有点想笑:“我和小九非一般官吏,放心,不会有问题。”
“世事难料。”她高深莫测的负起手:“我总觉得此事不祥,唯恐横生枝节,不好善后。”
语毕,长安摇摇头,正要换个话题,突然似有所感,猛地转身盯向斜后方的屋顶。
——却是空空如也。
“怎么了?”
注意到她神色有异,萧逸警觉的按住剑柄,顺着望去。只见这是座相当华丽的大宅,虽是商户人家,但六扇朱门规整肃穆,石制门楼飞檐斗拱,其上“黄宅”二字龙飞凤舞,相当气派,与官家比也差不多少。
除却分外华丽,这宅子左看右看都无甚稀奇,萧逸不解:“你在瞅什么?”
“刚刚……”长安皱起眉:“好像有东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