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会这么轻易下结论,但苏御医不是诊过了吗?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既然确定,八成便不会错。”
这女人的主意硬得很,一旦决定就不会变。萧逸自忖无法说服她进去瞅瞅,只好压下胸中的质疑:“接下来呢,又待如何?”
长安气定神闲:“和他谈。”
“……什么?”
“这男鬼无非心有怨恨,或者想要钱,或者想见见家人。满足他的心愿后,好言好语劝告一番,他也就会走了。”
略顿了顿,长安又补充:“一般来说是这样。”
“那不一般呢?”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
“你怎么不去与他谈?”萧逸深吸口气,狐疑:“谁去有区别吗?”
“当然有。”长安面不改色,心里却在暗暗皱眉。
甫一跨进院子,她便有个强烈的念头:不能让那附体的东西看到自己。
至于原因,她也说不清楚。这并非理性的判断,而是发自心底的直觉。
与普通人的疑神疑鬼不一样,长安的直觉大都很准。宁可信其有,她还是稳妥些,让别人过去好了。
反正也没有危险。
心中如此想道,她环视四周:“世子身上煞气太重,合当远离;其余的……哪个能听懂他的方言?”
黎平刚要答话,身后却“窸窸窣窣”的传来响动:“我能听懂!”
额角微跳,他不可思议的转过头:“黎安?!”
——这个蠢货!
咧开嘴冲大哥挤挤眼睛,黎安从草丛里跳出来,敛容转向萧逸:“世子。”
抱起双臂凉凉的看着他,萧逸没什么表情:“你不是正在禁足?”
“属下担心表小姐啊!”黎安满脸沉肃悲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即将去参加葬礼:“听说表小姐不大好,属下甚是心焦。虽则主仆有别,但我们总归是一同长大,属下没法置之不理。”
尽管动机不纯,存了讨好的意图,可这也确实是他的真心话。
文佩玉一贯懦弱没主见,某些时候还很傻,但她就这么死掉的话,黎安觉得,自己一定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被他勾起回忆,萧逸的面容略略暗淡,黎平的肩膀也耷拉下来。
看不得他们蔫头耷脑的丧气样,长安无语的撇嘴:“都精神点儿行吗?你们男人能不能中用些?我个病患还没倒下呢!”
听她如此一说,萧逸才想起问候:“可是吹了风?我听你嗓音不太对,早就想问了。”
“虚伪!”她翻个白眼:“放心吧,小表妹痊愈前,我不会有问题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耐的挥手让他闭嘴,长安已经盯住了黎安:“你听过这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