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细小,像只蚊子似的,沈言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她撵死。于是他又用上那副理直气壮、不容拒绝的语气了:“下周决赛,你要来。”
秋辞低头看他的伤:“你摔成这样了,下周还要比赛吗?”
沈言看着她的表情,心里的得意劲儿都快漫出来了。
“你心疼了?”
“没有……”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空气中尘埃躁动。秋辞慌忙挣脱沈言的手:“我……我去拿药给你。”
沈言坐在床上,不好轻易动弹。一不留神,就由着秋辞逃到旁边去,打开柜子去拿里面的酒精和棉签。
秋辞背对着他,大口喘气,平息心中的慌乱。
酒精和棉签就放在玻璃柜的第一层,平时她也见过大夫给受伤的同学用,不过其实……她在这里只是帮忙弄文件,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就负责打电话给大夫。虽然擦药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她不是专业人士,是不可以做的。刚刚说去拿药,只是逃开他的借口而已。
秋辞站得远远的,对沈言解释说:“其实……我不能随便帮你。你要等大夫吃完饭回来。你能忍一忍么?”
“不能,”沈言直接拒绝,“我就要你帮我。”
“可是……”
“冯秋辞,你见死不救是不是?你讨厌我也不至于这么没有良心吧?”
秋辞向来循规蹈矩,也很善良,沈言知道。所以他总是把一点小事说得很严重。没礼貌、不负责、甚至是没良心,这些都是秋辞很敏感的词。
不过比这更戳她的,还是他流血的伤口。秋辞盯着看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棉签、棉球和装酒精的玻璃瓶,走回沈言身边。
她把东西放在床上,在他身前半跪着,用手轻轻地卷起他有点滑落的裤脚,放到膝盖以上,露出伤口来。手不小心碰到他的大腿,沈言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这姿势,真要命。
她的手偏偏又那么细滑,面色好温柔。
沈言觉得这一下摔值了。
秋辞轻声说:“我怕弄不好,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沈言硬生生地回话:“你不许弄疼我。”
他应该可以算得上新闻里说的那种,对医护人员态度极差的病患了。
秋辞先用棉球擦了擦血迹,然后拿棉签沾了酒精,涂在他的伤口上。酒精触到伤口的疼痛令沈言皱眉,他本想忍耐,结果还是偏过头,轻吸了一口气。
秋辞察觉了,有点紧张:“对不起,疼吗?”
沈言咬牙说:“不疼。”
她又拿了新棉签,涂了第二遍,沈言微微动了一下。她又问:“疼吗?”
他还是说:“不疼。”
秋辞像小时候给自己擦药时那样,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气,缓解痛感。她说:“这样就不疼了。”
沈言被她温柔地一吹,瞬间变了脸色。拎着秋辞的胳膊把她拉起来,按在自己怀里,嘴唇直接压上她的唇。
“疼啊,阿辞,怎么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