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看柳成源伤心的样子,那眼泪一串串的流,认命的叹了口气,从袖口里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泪。
“爹,三姑前两天不给咱们送来些吃的嘛,那面和米都有呢,三姑给的五十个铜板也没花多少,你这药都是山上的蒲公英草熬的,不花钱的,我等会上山再去采一些,你就不要再瞎想了!快把药喝了,凉了就不好了!”
柳成源听了这话,才止住了泪,乖乖的喝起药来。
“哟,阿嫣给你爹喂药呢!”房门口传来一句大嗓门子。
柳嫣不得不回头,眉眼淡淡:“钱婶子过来了!”
钱寡妇笑着走了进来,到了炕边,劈手夺了柳嫣手中的药碗:“阿嫣,婶子来给你爹喂吧,我家的春花在院子外面等你呢,你们一起上山,挖点野菜,婶子晚上给你们烙野菜饼吃!”
柳嫣被钱寡妇一屁股从炕沿边挤到了地上,看着空了的双手,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这钱寡妇的对柳成源的心思她如何不知。
不过这事还得怪柳成源,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年轻的像一个小鲜肉一般,小白脸细细粉粉的,还没留须,身上还带着读书人的风流劲。
她第一眼看到时,以为他只有二十多岁,是柳嫣的哥呢。
也难怪这钱寡妇动了春心。
不过这钱寡妇就住在她家隔壁,她撞破头,卧床这十几天,都是人家在尽心照顾他们父女两个,不然柳嫣也好不了这么快。
这做人还得有点感恩的心,也不能一下子把事做绝了。
柳嫣瞪了一眼炕上的柳成源,罪魁祸首有点心虚,不敢看自己闺女,低了头。
柳嫣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那就麻烦钱婶子了!”
“不麻烦,阿嫣就是客气,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钱寡妇咧着大嘴笑道。
……这话是真的不能接了,柳嫣只能笑笑对柳成源道:“爹,我上山了,你吃过药,就躺着吧!”
“你小心一点啊,前天刚下过雨,山上一定还挺滑,你别上的太高,小心路,早点回来!”
柳成源忙细细的叮嘱。
不管怎么样,这个爹还是很疼女儿的。
柳嫣点了点头:“爹,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阿嫣,你就放心吧,有婶子在,一定照顾好你爹!,柳大哥,你也不用担心,有我们家春花帮着阿嫣呢!”钱寡妇又来了一句。
柳嫣儿冲她点了头,出了房门,想了想,把堂屋的门也打开,对东厢房喊了声:“爹,我想起来了,昨个村长说,等会儿要过来看你,屋门和院门我都给你开着了,你也别睡觉!”
她可不放心把这爹单独留给钱寡妇,这么做是提醒这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