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河不在意地挥手:“知道了,下次叫你。”一看就是没放在心上。
卫平:“…………”
他忍!
·
买齐了东西,时间已近正午,太阳越发的灼人,三人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开始叫起来。
他们赶紧出了坊市,回到客栈,交了两文钱的寄存费,牵着牛车准备回家。
依照卫三刚才细心观察,他发现,晋朝的一文钱价值约等于现代的两块钱,所以在客栈停车的费用就是四块钱。
不过客栈的牛棚还供应了水和草料,相当于现代停车还给每辆车加油,所以他觉得还是挺优惠的。
“走吧,全都上车。”
来的时候牛车装满了粮食,为了不累坏这头借来的牛,三人就没有坐车,全是步行。现在粮食都卖了,车子空着也是空着,三人就上了车。
车上有卫奶奶一大早准备好的干饭,虽然有些冷了,但是也能填肚子,不用熬到回家再吃东西。
卫三扒了一口饭,配了一块腌渍萝卜。
“你胸口是什么?”卫平忽然问道。
卫三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吃饭的动作太大,把糖葫芦撇出来了。
“糖葫芦,我带回家给大妞二妞。”
不提卫长河讶异的目光,卫平上下打量了儿子一圈,微微点了点头:“你真的懂事了不少。”
卫三心虚地笑了笑,低下头接着扒饭。
卫平和卫长河轮流赶车,路过镇口的牌楼,一群小孩子呼啦啦跑过去,手里拎着藤编的小笼子,大声地呼喊道:“斗促织喽!斗促织喽!!”
他们的欢声笑语,让正赶车的卫平也跟着笑了起来。
“又到了斗促织的时节了,二妞也喜欢这个,她一直想要一个促织笼子,可惜我不会编。”他说着,看了看卫长河,“爹,你回头给编一个吧。”
卫长河埋头吃饭,头也不抬:“你自己编!”
“爹,你也看过我编的笼子……二妞她不太喜欢。”
卫平干农活是一把好手,但是做这种手工艺品就不行了,每回编出的笼子都是在浪费藤条。
“唉!”卫长河一听这话就叹息起来,不知道自己这大儿子怎么就这么笨。
明明卫安就编得很好看!
卫安是卫长河的二儿子,也就是卫三的二叔,和卫平的名字加起来,就是“平安”二字——在卫长河这个从战乱中走过来的人看来,平安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些年,家里已经不再提起这个名字,可是在老人心里,他还是记挂着这个任性的二儿子。
“要是卫安在就好了……”他在心里念了一句,目光扫向另一边,看向卫三。
“三儿,你要不要学学编笼子?”
编笼子、编篮子是每个农家都会的,区别只在于编得好看不好看,牢固不牢固。自己家用的话,随便一点就行了,反正也不是拿出去卖钱。
但是目前,卫家只有只有卫长河编的东西拿得出手,其他人怎么教都不行。
老头就想着,家里只要有人学会了,以后每年的秋天就不用他这个老头子来编,他这把老骨头也可以歇一歇了,所以问了卫三一句。
卫三一愣,懵逼地点头。
他刚刚才想到了一个赚零钱的点子,现在马上梯子就送上门了。
……是不是太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