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比萧常年小一岁,两人关系非常好,总在一起玩闹。
萧常年勒住缰绳,抬着下巴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在前面撒蹄子跑来着吗?回来做什么。”
谢潮摸摸马脖子,撇撇嘴说:“前面走得太慢了!就算我到你们这儿再折返回去,也轻轻松松就能追上他们。”
萧常年想到前面那些世家大人公子们,抿着嘴,凑近谢潮小声问:“你表哥来了没?”
谢潮有些疑惑,“你问他做什么,你不是不认识他吗?”
萧常年骑在马上照样能伸长了腿踹他,“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谢潮笑嘻嘻地躲闪,“你让我看看车里的人,我就告诉你我表哥在哪儿。”
他耳尖,听到自己话说完车里传来一声低笑。那笑声像是羽毛尾巴挠在心尖儿上,好听得不得了。
萧常年看他愣头愣脑的样子,哼笑了一下,拿腔拿调地说:“偏不让你看!”她也就对着谢潮和姜容有几分这个年纪的活泼,一向把姜容看作妹妹,把谢潮当成弟弟。
谢潮也是好脾气。骑着马绕道车前去看,笑了一声,冲萧常年得意地说:“原来是姜家的马车,那便是才回家不久的姜容了。好啊,刚刚姜泓还骗我说他妹妹没来,我可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说完就轻喊了一声“驾”,骑着马掉头回了前面。
萧常年见他跑远了,复又挑起车窗帘和姜容说:“刚才那个是谢家的谢潮,没规矩惯了,总是皮痒痒。”
姜容听人说过谢潮。听说他才学极好,七八岁就能写出锦绣文章,十岁时敢与德高望重的大儒在居远亭当着众多文士的面辩论也不怯场。没想到性子居然如此跳脱,她还以为会是少年老成,十分稳重呢。
“我听父亲夸过他写的文章。”姜容从马车里探出头,前后都是冗长车队,那个谢潮早看不到身影了。
萧常年想和她解释的可不是谢潮的名头,而是他的表哥,“邱采的表弟,自然不能差到哪里。”
鞠山内有一处很大的林子,外围是空地,马车就都停在这里。
林叶沙沙作响,日头才升到半空,总算不是才出发时那么清冷。姜容披着斗篷被晏娘扶下车,发现那些马车次第停下,车里却不见人下来。
萧常年翻身下马,看出她疑惑,靠近她和她解释说:“那些贵小姐现在才不会下车呢,外头有寒气,要先在车里暖和暖和,等这里热闹一些才会下车来。”
那些世家公子早都跑得不见人影了,等午时会重新聚到这里,那时候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