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果然如此。若非强行压制,她要笑出泪来。侍奉?若是张梵梵、宋贞那些他号称真爱,又自诩为他真爱的女人在此,不知会作何想?这个人,枉生了一张那么好的皮囊,却是世上最不堪之人。
幸亏她早有防备。
潘金金强迫自己迎着宫厚的视线,盯着他,望着她。她眼睛本来就又大又黑,加上一层水汽,雾气蒙蒙的眸子看起来楚楚可怜。
别的潘金金可能没有自信,但对于自己这张脸却有几分,要不宫厚那些女人会争先恐后地想毁掉她的脸?而她的脸上,生的最好的就是这双眼睛了,但她几乎不曾用过这双眼睛的魅力,不过此刻她却极力的让这双眼睛充满懊悔、不可思议、痛苦等各种情绪。
然,宫厚一无反应。
眼中的泪已经蓄积的装不下了,潘金金心情不由跌落谷底,却在低头的刹那,手被人握住。
“宝宝,我们重新开始。”宫厚尽量平静道,其实他内心翻江倒海,更何况,那叫小绵的剑在他识海里到处乱蹿,搞的他整个识海都变成了红色。
流光一闪,潘金金身上的鲛筋不见了。
潘金金心头一喜,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仰着头去看宫厚。
宫厚却将脸转到了一旁。
潘金金不由一怔,暗暗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她正垂着头,却感觉头顶被人拍了一下。一抬头,看见宫厚正把手拿了下来。
潘金金暗带吃惊地看宫厚,宫厚却将脸再度扭到一旁:“我们回去吧。”
宫厚声音平静,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攥着,她的头发,鸦羽一样柔软。
“哦。”
……
“老大,那姑娘还跟在后面。”此时,小黑暗中传音宫厚。
“嗯……”宫厚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脑中却浮现了潘金金那双白嫩嫩的脚丫子,脱了鞋,就跟刚剥了皮的菱角一样脆生生的,让人想……宫厚下腹猛地一烫,那感觉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颤。
小黑在他怀里,立即察觉到了:“老大,你怎么了?”
宫厚眼垂着,掩盖了眸子里的黑暗,他前世位列巅峰,想勾引他的人不分男女,多如过江之鲫,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但无论怎样他都能心若磐石,今天,潘金金还没做什么,只是他想,就产生了这样的悸动,果真是修为太低了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淡淡地回小黑:“没什么。”
“老大,要是她一直跟着,就会发现你的目的地了。”小黑提醒道。
宫厚有些走神,那日潘金金定也起了疑心,她一直跟着他,就说明她还不确定他是不是重生的。他重生了,她也重生了,既然他要跟她圆房,何不跟她说个明白?终究是她欠他的,只要她这辈子对他从一而终,他可以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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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宫厚动了怒,伸指一弹,一缕白光击中剑灵。剑灵顷刻粉碎,但又从另外一个地方汇聚成形。宫厚再三击杀,它仍完好无损,打滚撒泼的苦苦哀求。
这厢宫厚在识海里收拾剑灵,并不影响他同潘金金交谈,哪知叫了几声,她都置之不理。
这是宫厚最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偏能理直气壮成“老子天下第一”,要不说这种世家独女是万万娶不得的,当年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识海里还没收拾好那柄剑,宫厚说话很小心:“潘金金,你不认识我了?”
这次潘金金回答了,因为她觉得拖着也没意思,还要对着宫厚那张假仁假义的脸,恶心。
“谁认识你?我劝你赶快把我放了,不然等我爹娘赶来,有你受的。”
“你不认识我?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这是你的鞋子吧?”宫厚从怀里拿出一双鞋子让潘金金看。
潘金金只扫了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在竹林里丢弃的鞋子,一语不发,以免露出破绽让宫厚抓到。
“你还忘了你在云家梅林里抱着我的大腿吧?好像是我救了你。”
潘金金脸一黑,这么一说,她好像是欠了宫厚一个人情。
“哦,是你。回头你去潘家,想要多少灵石尽管说。”
宫厚瞧着潘金金,很多年来,没人敢用这么一副打发叫花子的语气跟他说话,也就是潘金金,总是欺负他老实。
但欺负他老实的人后来都死了,就剩这么一个,老天非给他出个难题,让他跟她圆房。但看她这架势,完全不想跟他相认。不跟他相认他就没法跟她圆房,不圆房再修行几千年还是魂飞魄散。难道要将她强行掳走?
宫厚暗自想了一下那副情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接受,但潘金金可能接受不了。
既然不能强来,那就智取。
想毕,宫厚就道:“潘姑娘,你是不是在等令尊前来救你?”
潘金金斜了宫厚一眼:“我劝你还是早点放了我,免得成为丧家之犬。”
宫厚根本不在意潘金金说什么:“潘姑娘,你看。此处虽是在墨重山深处,但距离云家也不算远。以岳丈大人缩地成寸的本领,咱们说话间也该赶到了。潘姑娘,你的符箓早在攻击我和逃跑的时候就用光了吧?”
岳丈大人?潘金金明着吃惊,却在暗里吸气,都说了这宫厚看着老实,却猴精猴精的。这他都发现了。
宫厚继续笑道:“我知道岳丈和岳母大人都宠爱你的很,在你身上种的有分神,可只有你生命有危险时,他们才能感知到。”
“我不会伤害你,你也知道我的本领。带着你找个无人的地方住个百八十年的,到时候岳丈大人就不用自个儿出门打酱油了,使唤咱们的孩儿就行了。”
潘金金倒吸了口气,她知道宫厚绝对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