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远远的,宫厚看见潘金金停下了,跑近高兴喊道:“宝宝——”
又叫她宝宝?潘金金眉尖一动,却大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宫道友,幸会幸会!”
就是任性剑转了个圈,疑惑问道:“主人主人,我们不是打他吗?”
这耿直的剑,潘金金担心宫厚听见:“闭嘴!一会儿见机行事懂吗?”
幸好就是任性剑和她是在识海内进行交谈,潘金金打发了剑灵,含笑望着宫厚飞近。
潘金金这个态度,宫厚意外了,但脸上却不觉露出笑意,能和平圆房总比打打杀杀的要好。
距离潘金金还有三四十丈,潘金金忽然喊道:“宫道友,你小心些——”
宫厚以为后方有变,刚一回头,一道黑色的剑光突然自潘金金手中发出,夹着着烈火冲向宫厚,霎时,天空黑火交加、大地狂风四起、地动山摇,骇人的威压把独角兽逼退了数丈,嘶鸣不止。
“宫贼,纳命来——”潘金金一剑刺向马背,看着宫厚的人影挨了剑,却不听他哀嚎,定睛一看,独角兽上哪有人?
那独角兽受惊,竟然挣脱了就是任性剑的威压,踏云狂奔离去。
潘金金屏气凝息,余光里云中人影一闪,她用力一挥,一道剑光直冲那片白云而去。
几日不见,潘金金修为竟然到了如此骇人的地步,宫厚大吃一惊,幸亏他对潘金金了解极深,就知道以她那个死倔的性子肯定不会突然扭转对他的态度,早就暗作防备,但饶是如此,她手上那剑威力仍是不可抵挡。
此为防盗章以宫厚的眼力,竟然瞧不着这柄剑的品阶。他随手一划,剑光如雪,落在石壁上,石屑如泥坠落,普通灵剑也是如此,并没有显著不同。
奇怪……虽然师父没有任何交待,但却让他“谨记善用”,宫厚想了想,先把这柄剑收入储物袋,然后迅速包裹了师父的遗骨带出洞府。
他这边刚出洞府,那边洞府就开始了塌陷,宫厚回看了一眼,赶在结界破碎之前向上冲了出去。待他停在半空向下望时,整个地下洞府已经悉数被水灌入,湖面上只剩下几圈波浪。而岸边俱是水淹后的泥泞,他早先让小黑掘的陷阱和布下的无影阵早就被冲毁了。
潘金金在哪?
宫厚放出神识探查,一无所获,他又在附近寻找,仍旧没发现任何踪迹。宫厚不禁疑心潘金金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宫厚发现自己很难接受,并非因为他那心魔无药可救,而是他突然记起了前世听到潘金金的死讯时自己的反应。大约是没亲眼看见她死,他那时觉得和听到一个陌生人的死讯也没多大差别,只有一种很淡别世事无常之感。但现在一想到潘金金可能死了,那种感觉突然变浓了。浓到他感觉到那种感觉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有伤感、有不舒服,心里的不舒服不就是伤心吗?原来他是不希望她死的。
墨重山深处崇山峻岭,山险水恶,中间又有无数毒虫猛兽,宫厚却在这里来回寻了好几日,其间他觅到一处风水绝佳之地,将师父郑重安葬后,觉得再觅无果,便御剑向墨重山外飞去。
不想飞出数百里,忽然看见前方天空浮现一点亮光,宫厚心中不由冒出一点希望,他将飞剑催至极速,还差数十里时,隐约看见对方穿白,希望更甚,大叫传音前头“道友,等等!”。
潘金金正往墨重山外围赶,她早就出石室了,但出来后去发现不知被传到了哪里,先辨别方向,路上又被几头妖兽追赶,好不容易才脱险,刚松了口气,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她。惊愕之下回头一看,立即面无颜色,当即抓了两把灵石在手,拼命狂逃。
她不跑还好,一跑宫厚怔了一下,脸上接着露出明显的喜色。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见了他就跑的,除了潘金金还能有谁?
圆房有望也!
“小黑,快!”宫厚催促。
小黑“咴”的一声,变身成高头大马,载着宫厚狂奔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