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道:“今日是讲道时间,真人和仙子怕正在大殿讲道。”

潘金金掐指一算,离寒梅大会结束还有三天呢,她爹正在讲道的话,怕是也快结束了,不如她去看看,顺便听听自己老爹讲道。

潘金金欲走,发现前头说话的那丫头欲言又止,问:“怎么了?还有事?”

那丫头瞧着潘金金,眼里有点兴奋:“表小姐,那两个有眼无珠、冒犯您的女修,已经被真人处罚过了,一个被逐出了门派,一个被赶了出去。”

原来是这事儿,潘金金都快忘了。但既然听到了,又多问了两句,知道被逐出门派的是白芯芷,被赶出去的是程静云。她俩都还活着,少不了以后还跟宫厚搞到一起,她还是得留心。

潘金金出了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御剑往前殿赶去。墨重山范围极广,云家人口众多,一向又广收门徒,声势浩大,房屋也一片接着一片,恢弘庞大。但潘金金自幼得宠,常来云家走动,对云家一点也不陌生,所以纵然感觉中间隔了几百年,仍是顺利找到了那座用于讲道的金顶大殿。

远远的,潘金金停了下来。大殿内外都席地坐满了人,潘仁声若洪钟,从大殿传出来也清晰可辨,并不影响听讲,反倒是这种高阶修士讲道的机会很难得,即使不是同门同派,听听也颇为有益,故而有些人来晚了,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收拾完后,剑灵果然老实了,幻化出几片玫瑰花瓣把自己包裹起来缩在宫厚识海一角一动不动。

宫厚不理会它,将情意绵绵剑握在手中,并不向内注入灵力,而是依照剑灵之前努力回想这几日思念潘金金那种滋味。

情意绵绵剑忽地一动,宫厚便见一道白亮的银丝自剑尖流泻而出。他专注地看着那银丝,忘了方才那种情绪,银丝跟着就随风飘散了。

宫厚略微一怔,忙重新回味,银丝重聚,卷住溪水中的鱼儿,那鱼儿便疯狂地向他游来。

宫厚记起小绵说过可令这银丝无影无踪,他闭上双目,回忆那双唇瓣的柔软,只见银丝盘旋飞舞在他四周,渐渐浅至无影无踪,唯有满溪水面开锅了一般,鱼儿全部拼命地向外跳跃。

良久,宫厚睁开眼睛。

此剑虽然猥琐,但的确独树一帜,它竟不以灵力驱动,而是以人的情感为源。换言之,就算一个废材,也可凭借此剑与修士一战。

此为防盗章潘金金被潘仁和林依香带回去之后,也没挨训,夫妻俩先检查了潘金金的境界,见她体力尚残留有没有完全炼化的朱果药力后立即催促她闭关静修。然后夫妻俩才在一起嘀咕起来。

潘仁对宫厚相当不满,宫厚虽然撇清了自己,但他这么口无遮拦地说出来,当时不但有圆罗在场,还有风凌,要是潘金金做了这样一个荒诞的梦的事传出去,岂不影响潘金金的声誉?

林依香倒没想那么严重,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潘金金从小爱看画本子,天真烂漫,说不定在哪看了什么代入到自己才做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梦,以后管着点也就是了。反而是那两个还没查清的女修,一出手就放出数十只噬血翅虫,这么歹毒的人也配修仙?

林依香和潘仁交流过这点后,见潘仁还皱着眉头,道:“你勿需多想,宝宝和风凌那弟子从未见过,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宝宝怎么会做梦梦见他?怕是被吓得做了噩梦,一睁眼瞧见个人,分不清楚还以为是在梦里才闹了个笑话。”

潘仁:“我是担心那小子。”当时那小子一脸委屈,看样子还给当真了,他的宝贝女儿会嫁给那样的吗?

丈夫心里怎么想,林依香再清楚不过了,好笑道:“在你眼里,除了你之外的男人对宝宝都有坏心思了?那孩子虽然是天玄宗的,可差咱们潘家可远了。再说宝宝才多大,她压根就没那想法,咱们不也没打算给她找个双修道侣吗?就算找,有你把关怕什么?”

潘仁一想,是这个理啊,而且宝宝那梦是给那小子戴绿帽,不是那小子给她戴绿帽,他担心啥?就算宝宝给谁戴绿帽……宝宝要真有那想法,他抓十个八个回来专门服侍宝宝,犯得着担心吗?

想到此处,潘仁豁然开朗,通体舒泰,哈哈一笑:“还是你了解我,走,咱们找那两个丫头算账去!”敢在墨重山对他宝贝女儿下手,他要去看看有几个胆。

眨眼,潘仁夫妇就离开了房间。

等他们走后,趴在静室门后偷听的潘金金猛然松了口气,把耳朵从门后撤下来,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

万幸,歪打正着,她爹的想法跟她期望的走向一致。

不幸的是,她完全搞不清楚宫厚到底是不是重生的,开始她都信了,后来他又来那么一招,她又开始怀疑了。

还有意外,程、白二女,上辈子那样恶毒的对她,可惜她一直没有机会报仇,没想到一重生她们就要先遭殃了,被她爹盯上那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但这也太顺利了吧?

潘金金晃了晃脑袋,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她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其实她有点想出去看看她爹怎么收拾二女,但最终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前世她那么惨,可以怪所有人,但最该怪的是她自己,是她不够强,连保护自己,保护家人都做不到。这一世,她一定要变强,强大到可以碾压宫厚,到时候看谁敢伤害她!

宫厚的事,还有时间慢慢查,进阶,却是刻不容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