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潘金金脸上的诧异,宫厚试图补救:“我的意思是……我剑想要,人也要,人剑都要。”
更离谱了。其实宫厚就算想跟潘金金圆房,也只是为了破解心魔,以他的性子,是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潘金金干脆地把剑收入识海,这个宫厚疯了,油嘴滑舌的还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可以肯定他不知道就是任性剑的来历,这个人一向有城府,不会如此冒险。
宫厚几次言不由衷,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古怪,立即跟情意绵绵剑联系到了一起,当即把那剑灵叫了出来。
“我这是什么回事?”
“嘿嘿嘿,主人,我这是在帮你啊!这样下去,这个妞很快就会对主人你投怀送抱啦!”
不是她不经骂,实在是挨的骂太多了,都骂出心里阴影了。上辈子本来她跟宫厚和离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后来大约就是她出了云州仙府之后,不知怎的突然就传了起来。开头还都是比较含蓄的说虽然宫厚出身卑微,但毕竟已经是夫妻,要再找最好先分了,还有同情她低嫁的,肯定不合适云云,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没那么激烈。
她那时还不以为意,蚀日会上,宫厚以不足两百之龄突然结婴,从那时开始,她听到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刺耳、恶毒,其中她记忆最为深刻的是有个人说“宫厚也就是出身不好,他若是生在潘金金那种世家,会轮得到潘金金吗?面对潘金金这种人,说不定心里早就吐一万次了。宫厚这种气运之子,别说娶一个潘金金了,昊天境环肥燕瘦哪个不愿意跟他,他都娶回去也没关系。”
是的,宫厚出身不好,她的罪。
宫厚吐一万次,还要忍着要跟她做夫妻,这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忍辱负重了。
潘金金配不上宫厚,所以宫厚太该一个接一个娶个不停了,最后塞满了整整一座玉阳宫。
……
“呕——”潘金金一阵干呕,回想不下去了,她的手紧握成拳,却想狠狠地抽在那人脸上,让她如此恶毒,如此丧尽天良!
“啪——啪——”
就在潘金金想象着扇了那人两巴掌的同时,潘金金接连听到两声脆响,然后是自己侍女鬼哭狼嚎的叫声。
“谁,谁打我?别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
?
潘金金心中恨意正浓,不能停止想象,接着又听“啪啪”几声脆响。
这些声音都直接出现在她脑海里,潘金金放开神识,看见距离她浴室不远的一间屋子里,云容正捂着脸原地转圈寻找凶手,但她的屋子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潘金金心中一动,轻声唤道:“任性你出来。”
流光一闪,一柄小剑出现潘金金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在潘金金听出那骂自己的声音和惨叫声都是侍女云容后,她已经想起了当初元尊叫她骂他挨打的场面。
“主人,你刚才听到的是你那侍女在心里骂你,她敢骂你,自然就要承受后果。”就是任性剑道。
“嗯……”
潘金金从来没觉得这么通体舒泰过,她长吸了一口气,把身体埋在水中:“这么说,要是有人骂我我就能听见了?”
剑灵:“你能听到她骂你有三个原因,一是她距离你很近;二是她修为远低于你;三是她对你的厌恶达到了我能感知的最低程度。”
这柄剑也着实有一点不好,就是能听到的都是负|面|消息。但是比起前世一直到最后被人骂死气死,也不知道是谁最开始在那背后做推手,潘金金宁愿死个明白。
此为防盗章宫厚倒也没有为难她,连封住她灵力也没有,只是用一根鲛筋在她身上捆了一圈,连同她的手捆住,让她跑不了,另外一头就在他手里,就跟牵一条狗似的。
阴险,卑鄙!
宫厚似乎没注意到潘金金愤怒的情绪,他两手各握一柄剑,一柄是从潘金金处收缴的黑剑,一柄就是师父遗留给他的那柄情意绵绵剑。
方才潘金金听到了两柄剑的对话,宫厚也听见了,没想到他的兵器竟然跟她的兵器认识。
但这会儿无论他怎么劝诱潘金金那柄剑,那柄剑都一声不吭,看起来对主人很是忠心。
宫厚先放下这柄剑,对自己那柄情意绵绵剑道:“你们认识?”
剑身立即颤动起来,宫厚脑中出现了一个颇有些油腻的声音。
“主人,当年我俩都是绿梗山上的两块石头,分别被人采走,没想到都被炼成了剑。但我们都记得对方的味道,所以一见面就闻了出来。”
嗯?还能闻出味来?
宫厚本身几乎全才,对炼器也有极高的造诣,这等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可以以后再验证,当前引起他兴趣的是师父留下的这柄剑有什么用处。
“嘿嘿,主人,我有特别的妙用哦!”
这剑灵的声音,宫厚听着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识海里猛地一亮,多出一柄小剑,和他手上拿着的情意绵绵剑一模一样,但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是缩小版。宫厚知道这就是剑灵了,不由微蹙眉头,因为识海这种意识重地,是断然不允许外物随意进出的,也很难进入,可是他根本没有察觉,剑灵就进来了。
这剑的声音虽然透着油腻,但并未散发出恶意,宫厚暂时按捺住自己,等着剑灵解释。
那剑灵在宫厚识海上空飞舞盘旋,走走停停,剑尖每到一处,都盛开出一片粉色的玫瑰花来。它速度极快,片刻间,宫厚识海上空遍布玫瑰花云。而那剑灵时不时地用剑尖摸摸这朵玫瑰花,时不时用剑尾“啪”地打散另外一朵玫瑰花,或挑着玫云或躺在玫瑰云上,或推着玫瑰云行走,或从玫瑰云中间穿过,发出“呼啦啦”的声音。
宫厚眉头紧皱,以他的眼力,纵然这是个剑灵,宫厚也瞧出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藏都藏不住的猥琐气息。宫厚有些不明白,师父那样一位皎皎明月、冰清玉洁的人物,怎么会有这样一柄剑?但这剑的确是师父留下的,而且还留下了话嘱咐善用。
宫厚虽在思索,却极为警觉,那剑灵忽地消失不见,宫厚正待逼它出去,却忽然被它迎面撞到怀里。
“主人主人,这些花好看吗,你想不想在花里干些什么?”
干些什么?能干些什么?
宫厚望着剑灵,剑灵望着宫厚,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
剑灵被宫厚的目光逼的受不了了,震颤道:“主人主人,你是不是喜欢我那黑石老乡的主人?”
嗯?
宫厚眉头愈发蹙紧,虽然此时他很年轻,但毕竟骨子里还是前世那数万年内冲击飞升的第一人,哪怕失败了,也不容被这小小的剑灵一语道破他一直不想承认的心事。
“主人!这就对了,你看我看我,我有办法让你喜欢的那位姑娘跟你对上眼,勾搭成奸哦,嘿嘿嘿……”
宫厚眼神有点发黑,什么叫勾搭成奸,潘金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犯得着勾搭。而见他不语,剑灵抓着他“呼”地一下钻入玫瑰云里。
宫厚险些被那浓密的玫瑰香气熏死,然后就感觉到自己全身血液都在发烫,有一种“飘”的感觉,他立即色变,手一挥击向剑灵。
剑灵立即化做一团光滚向宫厚识海的尽头,而宫厚出了玫瑰云,那种感觉立即消失了,其他也未不妥。
只是刚才那种类似服食了春|药的感觉令宫厚极其不悦,没有想到这是一件淫|器。
宫厚生平最厌恶这些玩意,随意一弹,便有一团火追着剑灵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