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浪蹄子就会作践人,洗澡的时候不就把蹄膀一块洗了?偏等着使唤我,我呸!等老娘给你洗完加点马尿到你茶里让你喝了还想喝。”

潘金金骇了一跳,幸亏她早有准备,忍住了往下听。

“好一双小脚才三寸,摸起来跟没骨头似的……都是爹妈生,都吃一样饭,凭什么她要什么有什么,连肉都长的比别人好些……”

原来真的是这样,云容一直在嫉妒她。

“长得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给男人用的。就算星罗仙子不也是靠着伺候潘仁得到今天的一切?潘仁潘仁……我这么年轻,不必那年老色衰的星罗仙子强,要是能跟潘仁在一起……”

“啪——”的一声脆响,不是就是任性剑打的,是潘金金动的手。

骂她可以,这云容竟然把她爹都给惦记上了!

宫厚似乎没注意到潘金金愤怒的情绪,他两手各握一柄剑,一柄是从潘金金处收缴的黑剑,一柄就是师父遗留给他的那柄情意绵绵剑。

方才潘金金听到了两柄剑的对话,宫厚也听见了,没想到他的兵器竟然跟她的兵器认识。

但这会儿无论他怎么劝诱潘金金那柄剑,那柄剑都一声不吭,看起来对主人很是忠心。

宫厚先放下这柄剑,对自己那柄情意绵绵剑道:“你们认识?”

剑身立即颤动起来,宫厚脑中出现了一个颇有些油腻的声音。

“主人,当年我俩都是绿梗山上的两块石头,分别被人采走,没想到都被炼成了剑。但我们都记得对方的味道,所以一见面就闻了出来。”

嗯?还能闻出味来?

宫厚本身几乎全才,对炼器也有极高的造诣,这等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可以以后再验证,当前引起他兴趣的是师父留下的这柄剑有什么用处。

“嘿嘿,主人,我有特别的妙用哦!”

这剑灵的声音,宫厚听着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识海里猛地一亮,多出一柄小剑,和他手上拿着的情意绵绵剑一模一样,但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是缩小版。宫厚知道这就是剑灵了,不由微蹙眉头,因为识海这种意识重地,是断然不允许外物随意进出的,也很难进入,可是他根本没有察觉,剑灵就进来了。

这剑的声音虽然透着油腻,但并未散发出恶意,宫厚暂时按捺住自己,等着剑灵解释。

那剑灵在宫厚识海上空飞舞盘旋,走走停停,剑尖每到一处,都盛开出一片粉色的玫瑰花来。它速度极快,片刻间,宫厚识海上空遍布玫瑰花云。而那剑灵时不时地用剑尖摸摸这朵玫瑰花,时不时用剑尾“啪”地打散另外一朵玫瑰花,或挑着玫云或躺在玫瑰云上,或推着玫瑰云行走,或从玫瑰云中间穿过,发出“呼啦啦”的声音。

此为防盗章潘金金靠着浴桶的身子一滑,差点淹进去喝洗澡水。

不是她不经骂,实在是挨的骂太多了,都骂出心里阴影了。上辈子本来她跟宫厚和离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后来大约就是她出了云州仙府之后,不知怎的突然就传了起来。开头还都是比较含蓄的说虽然宫厚出身卑微,但毕竟已经是夫妻,要再找最好先分了,还有同情她低嫁的,肯定不合适云云,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没那么激烈。

她那时还不以为意,蚀日会上,宫厚以不足两百之龄突然结婴,从那时开始,她听到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刺耳、恶毒,其中她记忆最为深刻的是有个人说“宫厚也就是出身不好,他若是生在潘金金那种世家,会轮得到潘金金吗?面对潘金金这种人,说不定心里早就吐一万次了。宫厚这种气运之子,别说娶一个潘金金了,昊天境环肥燕瘦哪个不愿意跟他,他都娶回去也没关系。”

是的,宫厚出身不好,她的罪。

宫厚吐一万次,还要忍着要跟她做夫妻,这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忍辱负重了。

潘金金配不上宫厚,所以宫厚太该一个接一个娶个不停了,最后塞满了整整一座玉阳宫。

……

“呕——”潘金金一阵干呕,回想不下去了,她的手紧握成拳,却想狠狠地抽在那人脸上,让她如此恶毒,如此丧尽天良!

“啪——啪——”

就在潘金金想象着扇了那人两巴掌的同时,潘金金接连听到两声脆响,然后是自己侍女鬼哭狼嚎的叫声。

“谁,谁打我?别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

潘金金心中恨意正浓,不能停止想象,接着又听“啪啪”几声脆响。

这些声音都直接出现在她脑海里,潘金金放开神识,看见距离她浴室不远的一间屋子里,云容正捂着脸原地转圈寻找凶手,但她的屋子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潘金金心中一动,轻声唤道:“任性你出来。”

流光一闪,一柄小剑出现潘金金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在潘金金听出那骂自己的声音和惨叫声都是侍女云容后,她已经想起了当初元尊叫她骂他挨打的场面。

“主人,你刚才听到的是你那侍女在心里骂你,她敢骂你,自然就要承受后果。”就是任性剑道。

“嗯……”

潘金金从来没觉得这么通体舒泰过,她长吸了一口气,把身体埋在水中:“这么说,要是有人骂我我就能听见了?”

剑灵:“你能听到她骂你有三个原因,一是她距离你很近;二是她修为远低于你;三是她对你的厌恶达到了我能感知的最低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