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虽然猥琐,但的确独树一帜,它竟不以灵力驱动,而是以人的情感为源。换言之,就算一个废材,也可凭借此剑与修士一战。
似乎感应到宫厚的情绪,那团玫瑰花苞动了动,但是想到刚才宫厚的凶狠,里头的小剑始终没敢出来。
师尊啊,夭寿啦,你的徒弟不是好人!嘤嘤嘤
宫厚听到了小绵的呐喊,唇角一动,挥手把剑收入识海与剑灵合二为一,同时召唤出小黑。
“小黑,我要离开天玄宗去找潘金金,你助我一臂之力。”宫厚道。
“主人,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小黑道。
“好,用你的头去撞结界。”
小黑:……
妈的,怎么跟了这么一个黑心的主人!
小黑虽然苦恼,但却竭力挥动翅膀冲击结界。
……
此时,潘金金早就跟随星罗仙子回到了九星城。一进家门,星罗仙子就把潘金金带进了密室。
“宝宝,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老实告诉娘,你跟那宫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害怕,娘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像你这个年龄有些额外的心思很正常……”星罗仙子为免潘金金害怕特意耐着性子劝说。
潘金金路上就猜着星罗仙子会问,也早就想好了说辞,委屈道:“娘,我一心向道,怎么会有别的想法?”
星罗仙子:“那是怎么回事?”
潘金金:“娘,你还记得我上次做的那个梦吗?娘,那个梦是真的。”
潘金金想来想去还是以“梦”解释最为妥当。她并不是担心潘仁和林依香怀疑她精神失常,以潘仁和林依香的境界必然能彻悟前因后果,只是一旦被他们知晓,潘金金毫不怀疑他们会像前世一样保护自己。问题就在这里,若宫厚是个普通人,那根本没有必要阻拦。但他是宫厚,一个五百年就位列化神期的气运之子。经历一世凄惨,潘金金比旁人领悟的更深,气运这种东西,只能顺,不能逆。若是现在把他给除了,说不定他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另外一种面貌出现,更难除掉。所以不能告诉潘仁和林依香,至少现在不行。
潘金金虽然早就理清了思路,在星罗仙子面前却做出刚想起来此事、回忆的样子:“我梦见他几百岁就成了化神期大能,在梦里他在墨重山里到处乱转,像是找什么东西。那天我本来是跟大表哥一起回去的,半路瞧见他鬼鬼祟祟的往墨重山后面去,我就想起来那个梦,怕大表哥不信,我就偷偷跟在他后面,结果被他发现了……”
后面这一点至关重要,潘金金要在星罗仙子这里给宫厚画上浓重的一笔。
“当时我被他发现了,他倒也没有为难我,就是让我和他一起回去,但他说要采什么玉参,让我先跟他一起采参。一路上他对我都嘘寒问暖,殷勤的很,走到我爹找到我那个地方,我不小心滑了一脚,他就趁机扶住我。我本来要推开他的,看见他的眼睛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他的眼睛特别好看,我就……”
“娘,你知道吗?”潘金金猛然道,“在我的梦里他娶了很多女人,他每天哄着这些女人,就是靠这些女人一步步上位的。要不九星城比他好看的世家公子多了去了,我为什么会……”
星罗仙子蹙眉,听到潘金金讲自己失神的时候她先怀疑宫厚是不是会什么邪术,但转念一想那宫厚是天玄宗风凌真人的弟子,修炼歪门邪道的可能性不大。排除这一点,那宫厚她见过,相貌是很出众,少男少女在一起产生点异样情愫很有可能。所以,结合潘金金的梦境,星罗仙子觉得宫厚用色相吸引潘金金比用邪术吸引潘金金的可能性更大。
此为防盗章……
“呕——”潘金金一阵干呕,回想不下去了,她的手紧握成拳,却想狠狠地抽在那人脸上,让她如此恶毒,如此丧尽天良!
“啪——啪——”
就在潘金金想象着扇了那人两巴掌的同时,潘金金接连听到两声脆响,然后是自己侍女鬼哭狼嚎的叫声。
“谁,谁打我?别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
?
潘金金心中恨意正浓,不能停止想象,接着又听“啪啪”几声脆响。
这些声音都直接出现在她脑海里,潘金金放开神识,看见距离她浴室不远的一间屋子里,云容正捂着脸原地转圈寻找凶手,但她的屋子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潘金金心中一动,轻声唤道:“任性你出来。”
流光一闪,一柄小剑出现潘金金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在潘金金听出那骂自己的声音和惨叫声都是侍女云容后,她已经想起了当初元尊叫她骂他挨打的场面。
“主人,你刚才听到的是你那侍女在心里骂你,她敢骂你,自然就要承受后果。”就是任性剑道。
“嗯……”
潘金金从来没觉得这么通体舒泰过,她长吸了一口气,把身体埋在水中:“这么说,要是有人骂我我就能听见了?”
剑灵:“你能听到她骂你有三个原因,一是她距离你很近;二是她修为远低于你;三是她对你的厌恶达到了我能感知的最低程度。”
这柄剑也着实有一点不好,就是能听到的都是负|面|消息。但是比起前世一直到最后被人骂死气死,也不知道是谁最开始在那背后做推手,潘金金宁愿死个明白。
这个云容竟然说她的鼻孔比马蛋还大,可见对她的怨恨已经日积月累。
潘金金没急于理会云容,先化出一面水镜悬浮在面前,她扬起下巴,放下下巴,左看右看,从正面都没法直接看到她的鼻孔的,她的鼻孔怎么大了?
“哗啦”一声,水镜破裂,化为水滴坠入浴桶里。
这个云容,其实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她。
当年她和宫厚成亲,因为宫厚一穷二白,她就只带了两个侍女,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是为了照顾宫厚的面子。这两个侍女就是墨画和云容,后来墨画惨死,云容成了宫厚的第十一个小妾。虽然她成为小妾的日子是在她和宫厚决裂之后,但她却知道早在她跟宫厚成亲不久,宫厚就跟云容上了床。今天,回到潘家是一件喜事,但进门之前潘金金已经想过要遇到的人。只是这辈子一切还没有发生,以前世之事惩现世之人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没想到她还在犹豫她就送上门来了。
潘金金眸子沉了沉,其实也颇有些意外,前世她一直以为云容是因为宫厚才跟自己作对,如今看来,即使没有宫厚她也早恨上自己了,为什么呢?
潘金金将记忆中和云容的相处梳理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对不起云容的地方。她自幼父母双亡,若非星罗仙子收留她,很可能早就死了。在潘家,虽然没法跟她的地位相比,但作为她身边仅有的两名侍女之一,就是老管家也不会轻易对她说一句重话。潘金金实在找不出能让云容把她的鼻孔和马蛋相提并论的理由。找不出来,潘金金就想再听听云容说什么,但这会儿云容却悄无声息了。
潘金金放开神识,发现云容正在对着镜子敷脸,大约是太过心疼她那一张已经浮肿的脸,顾不上骂她了。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