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厚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当他回想起那些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悲愤。他平静了很多,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她现在的样子,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这一世还有重新补救的机会,至少他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
心魔,总是要解的。
那就先去看看西门长青出生了没有。
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目标,宫厚的唇角终于扬了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西门长青的父母,可能就数他最了解西门长青了,包括他的出生地、出生年月,精确到时辰。竟然就在芙蓉镇,竟然就在这个月。
但是宫厚在芙蓉镇转了一圈后,没发现有姓西门的,家里有即将分娩的产妇的人家。
“主人,你是不是活太久,记忆混乱了?”
“不是,我忘了,今年闰二月,他还要一个月出生,我们来早了,住店!”
……
天福客栈
潘金金盯着天福客栈残破的牌子看了足足有一刻钟,她竟然妄想在芙蓉镇找到第二家客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个时候,宫厚还没有猛烈的追求她,她也没有发昏,没跟宫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星星看月亮,芙蓉镇当然就只有一家客栈。
所以,那还是一家潘金金和宫厚没有住过的客栈。住得!
潘金金走进客栈,把剑往柜台上一拍:“我要住店!”
柜台后面慢慢冒出一颗带着帽子的脑袋:“住百年好合那间。”
百年好合?连名字都不换啊,那次她跟宫厚来就是住的这间,这间简直是妥妥的诅咒,百年好合,这不是咒人分手吗?谁他妈活不过一百岁,怪不得她跟宫厚会搞成那样。
“这间名字不吉利,不住,给我换一间。”
“没了。”
“没了?”这小地方……
“咋了?每年到这个时候多少人来我们这看星星看月亮看芙蓉你不知道?一看你就是个土包子。”
她土包子?潘金金身子往后趔了趔。
掌柜抓起门牌:“你住不住不住我给别人了?”
就这破客栈,还威胁她?她不信除了她还有别人住店。
“谢谢掌柜,是百年好合那间吗?”一个有些耳熟的男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把潘金金吓得魂快掉了,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的男修,忙点了下头。
要是没有见识过他驱使一头未成年的幼独角兽用命去撞结界,没有见过他用雷轰看守山门的同门裤子,没有一路陪着他和他那一群师兄师姐玩躲猫猫,它差点就信了!但是现在,它保留意见。
“不是……您不讲讲以前我怎么帮您分析呢?”它可是一柄很有经验的剑,当然也很八卦。
那人闭上了眼,像没听到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心想他本来是要直接去潘家找她的,临到九星城突然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他这么找上门去,她现在可是九星城少主,会理他才怪!他不由失落,才来到这个地方,那些事也没人诉说,为什么不给这柄剑说说,难道还怕它嘲笑他?
“她是我妻子,上辈子的……”
剑一听他开口,就连忙“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专心听着,让他快些讲下去。
他却忽然不知道从何讲起,停了片刻:“我对她一见倾心,就想方设法接近她。她也没嫌弃我只是个农家子,带着两个丫鬟就嫁给了我。”
“啊,这很好啊。”后来是怎么搞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呢?其实它的主人从来没说过,但它能感觉出来,那姑娘对它主人有一股很强烈的排斥。
他又沉默了。
剑忍不住了,喃喃道:“两个丫鬟……莫非这两个丫鬟后来都成了你的通房丫鬟?”
小船距离的晃了起来,那人抓着船舷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这么长时间,剑第一感觉超出了主人一头,洋洋得意:“这不是很明显吗?要不你会特意提那两个丫鬟?你要不是跟她们没一腿你会记那么清?有的男人就这点出息!”
那人盯着短剑沉默无语。
剑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呀,他毕竟是主人,但它又不想认错,小声嚷嚷道:“你别这么看我啊,你都跟人两个丫鬟有一腿了,人家不撵你出门就够好的了,你刚说了哈,你是倒插门。”
他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倒插门了?!
“我没跟两个丫鬟有一腿,我只是跟其中一个……不是,其中一个最后虽然成了我的妾室……”那人愈发觉得说不清楚,索性不说了,猛道:“是她先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给我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终于说出来了,他觉得有点难堪和不自在,但它不过是一柄剑,又不会向外说……他等着听他的剑有何高论,却听见它嗡嗡抖个不停。
“你怎么了?”
“不行了,我太兴奋了,我最喜欢听这种刺激的消息了。”
“……”
“别动手别动手!其实我发现那姑娘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呼,总算躲过一劫。
“你怎么看出来的?不是骗我的吧?”声音很怀疑。
“我骗你干嘛啊,我从来不骗人。”
骗的都不是人,不过它真想起来一点:“你现在是第二层了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