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云容我就交给你处置了,以后我不想再见到她。”潘金金起身,不再看地上宛若死狗的云容一眼,出去了。
墨画怔住,很快咬住了嘴唇,把云容给拖了出去。
潘金金身边的丫鬟,在城主府总是有些特权的,很快,就有两三个专门出入世家大族的婆子进了城主府,很快,云容就被带走了。
走之前,修为是废了的,灵根经脉严重受损,人也只剩半口气,以至于那些婆子都有些不太愿意要,但城主府的面子是要给的,在此基础上,墨画拿出了一包灵石,别的要求没有,就是要活着,要离的远远的。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墨画不想她死,而且少主只是说以后不想再见,并没有说要她的命。
婆子们接了灵石,总算从尚算白皙的身子上瞧出点用途,怕耽误了时间保不住是活的,连夜就走了。
墨画站在夜里,看装着云容的那辆马车消失在黑暗里。
当年,她七岁,云容五岁,要不是被星罗仙子带回城主府,最大的可能就是那种下场,本来她们已经脱离了苦海,云容为什么要不死心呢?
……
解决了云容,潘金金几乎没什么感觉,毕竟上辈子对付她的人太多了,少一个好像根本没什么用。潘金金现在正在研究手上的黑丸子,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吸收嫉妒后会凝结出真话丸,那吸收别的会有什么?
“主人,还有‘反话丸’‘鸡叫丸’‘没法控制丸’‘逮谁吐谁丸’‘记忆错乱丸’……很多种呢,随着您等级的升高,我会凝结出越来越多的药丸。”
“鸡叫丸?”
“就是吃了以后会学公鸡叫。”
“哈哈哈,这是元尊想出来的?”潘金金虽然和元尊只相处了那么一会儿,却不能想象这鸡叫丸是元尊创造的。
“这个自然,我就是师尊炼制的。”
看来谁都能惹就是不能惹老实人,不是宫厚那种假老实人,是真老实人,她这种。
潘金金挺期待“鸡叫丸”的诞生的,不过她还有个疑问:“任性,那云容骂我的时候,我怎么还感觉自己的灵力多了一点?”
“主人,这种恶意的力量既能被我转换成各种药丸还能变成可供您吸收的灵力,您以后可以自己选择。”
“哦,那要是全被我吸收了就不会有药丸了?”
“对。”
“算了,你还是全炼成药丸吧。”
她可真不稀罕这些人的灵力,用着恶心,但是药丸的话……是不是应该给宫厚喂点?
洗脚的木盆被潘金金蹬翻在地,水淌了一地。云容捂着脸仰坐在地上,血从嘴角流出,但呆愣片刻就伏跪在地,含着泪想哭不敢哭惶恐地望着潘金金:“少主,婢子不知哪里做错了什么,请少主明示。”
这屋里的动静引来了墨画,墨画走进屋子,看见眼前的一幕,虽然诧异,却只是静静站立原地。
云容见墨画没有动静,哽咽叫了一声:“墨画……”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而且从来没有见过潘金金责罚屋里人,墨画忍不住看向潘金金:“少主……”
潘金金:“墨画你不要为她说话,你要为她说话,你就和她一起跪下。”
从前,她把下人当姐妹,当朋友,现在她明白了,下人就是下人,混淆界限只会令自己深受其害。
墨画一怔,她本来想为云容求情,但却记起自己的身份,潘金金是主,她是仆……面前的潘金金依然是那个五官尚带娇憨稚气的少女,但眉眼之间却闪烁着冰冷,好像忽然间换了一个人,竟有了几分潘仁那样的威仪!
墨画不由心尖一颤,默默走到潘金金身边,站立不动了。
云容隐约感到今天不同寻常,她不由想起刚才在屋子里挨的那几巴掌,难道潘金金听到她的咒骂了?不可能,她是在心里想的。云容遍体生寒,却拒绝去想,跪着扑向潘金金:“少主,云容不知犯了什么错,求少主饶恕云容!”
潘金金本可避开云容,却一脚蹬在她肩上,那云容刻意不抵抗,在地上滚了几滚,脊背撞到墙上才停下来,因此鬓发散乱,口角流血,看起来更加凄惨。
墨画眸子里闪过不忍,但犹记着潘金金之言,攥紧了手心看着。
潘金金今日才留意到这个云容还挺能忍的,难怪在她身边隐藏了那么多年都没发现。
“云容,你没犯什么错,就是不该到我这城主府里来。”潘金金道,她娘一时好心收养了她,却是养了一头连白眼狼都不如的畜生。
云容心底不安更重,却拼命摇头:“没有,没有,婢子一直很感激夫人收留婢子,要不是夫人和少主对云容百般照顾,云容早就饿死路边了……”
云容偷窥潘金金面容,只见她垂眸沉思,并不像想象中的一脸怒容,想起平时总是两句话就能把她给哄住,哭道:“夫人将云容当做女儿一般,云容也将夫人当做亲娘来看,还将少主当作……”
“住口!你把我娘当作你娘,那你就该是少主了?你也配?!”潘金金忍无可忍,一口打断了云容,她不该给这恶心玩意恶心自己的机会的。
墨画猛地一颤,抬眼看向云容。
云容惊惶大叫:“没有!我没有!”见潘金金不信,拼命在地上叩头,力道之大,青石地砖上立即染上了血迹。
墨画眼里又露出怀疑和不忍。
“你没有,所以就给我喝加了马尿的茶?”
“你没有,所以我就是会作践人的小浪蹄子,我的鼻孔和马蛋一样大,我这两只手是蹄膀。”
听见潘金金复述自己骂过的话,疯狂叩头的云容停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潘金金。
墨画见她如此表情,双目露出震惊,骇的全身发抖,云容,疯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