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笙在心里暗暗叹息着。这人好生阴狠，时时刻刻不肯放过她。

只是她不能理解的是，欣嫔为什么要听临贵妃的话呢？

正想着的时候，却听见脚步声传来，很轻很轻，而后听见千灯百盏的行礼声，“参见端妃娘娘。”

“起来吧。”端妃说着，走到了凤白笙的身边，看到凤白笙睁着眼睛，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长公主怎么样了？”

“端娘娘来了。”凤白笙叹息着，“我都好，就是不知道欣嫔那边怎么样了。”

端妃的寝面色凝重，“欣嫔怀了龙嗣，现在孩子都没了。陛下大怒，只怕马上要来了。”

“果然如此。”

凤白笙没有惊讶，很平静地道，“只怕她们这次是下狠心了。”她忽然一笑，转移了话题，“端娘娘相信我吗？”

端妃抚着她的头，爱怜地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在我心中，你和佩佩一样，甚至你比佩佩更重要。没有皇后娘娘，我不会活到现在。现在你还是要好好想想对策。”

凤白笙蹙眉道，“我不能理解的是欣嫔为什么宁可要这孩子流掉也不放过我。按理说，保龙嗣是顶顶重要的事情。”

端妃颔首，“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当年你有查探欣嫔的情报吗？”

凤白笙的母亲在临去的时候，把她所有的力量都交给了凤白笙。那个时候凤白笙只有十岁。还是一个孩子，所以那些力量一直是暗中蛰伏，这也是为什么公主府的防卫并不严但暗杀凤白笙却从来没有成功过的原因之一。只是那一年的僧舍，因为接手的匆忙，他们还未到凤白笙的身边，倒是让那些人钻了空子，多亏了宋湮。

到了凤白笙十三岁的时候，那些蛰伏在她身边多年的人终于出现了，并听从她的调遣。

凤白笙身边的人主要分为两种，一种为暗卫，另一种是探子。这件事情她没有让凤佩於知道，所以凤佩於傻兮兮地送了云泽到跟前，但是端妃还是略一知晓的。

元嘉帝的每一个嫔妃的身份、家世、入宫前的种种情况，他们都会向凤白笙汇报。大多数的时候凤白笙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但是，欣嫔的情况凤白笙还是有印象的。

那个时候，她坐在梨花树下，啃着梨子吃，一边听宋湮念着属下地上来的册子。册子上记载着这年进宫嫔妃的种种情况。她懒得看，便让宋湮给他念一念。

宋湮在念到欣嫔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而后看着她，笑道，“这人倒是好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