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戚颜似懂非懂,但船中佳人不正是说她吗?可为什么笑声却像雨滴的声音了?戚颜实在不懂。
“宇文哥哥真是走哪都能吟诗。”只是吟的事她都不大懂……
宇文嘉树看出了戚颜脸上的迷茫,笑而不语,不作解释,“湖中有木桩,我将绳子系在那边,我们便可小憩一会儿。”
“好。”戚颜看着船渐渐往木桩靠,湖中心的风比岸上大些。宇文嘉树将自己的外衫褪下搭在戚颜身上,戚颜有些拘谨。
“到时候受寒了,你的安知哥哥可得找我算账了。”
听到这里,戚颜才羞涩地接受,“安知哥哥近日怎么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宇文嘉树不知该如何回答,“颜妹妹,那日的良二少爷,当今的小国舅爷,他的父亲是间接害死陈兄父母的凶手。”
戚颜听到这些尤为惊讶,“他……安知哥哥的嫁里不是因为家道中落吗?”
“家道中落?”宇文嘉树摇摇头,“以往的陈家比宇文府大得多了,怎么可能轻易中落。”
当年,无忧镇上最大的几户人家,为首的是良府,再就是陈府和宇文府。良府是靠着良时雨这个良妃娘娘才起家的,一朝入宫得盛宠,良家接三连四的赏赐就没断过,什么院落,金银,良家出尽了风头。
那时候,陈老爷还是个县官儿,自从良老爷得势了,他这个县官也只是个摆设。良老爷作为尚书大人,却仗着女儿在宫中得宠,私下里收受贿赂,陈老爷哪里忍得了,扬言说要去皇上那儿告他,他丝毫不知悔改。在一次旱灾中,克扣赈灾粮。
起初,陈老爷并无证据,良老爷大意了,时隔不久,陈老爷拿着证据还有奏折,打算一纸诉状告到皇上儿去。
也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良老爷便暗中作梗,这奏折还未上京,陈老爷就大病一场。不巧,宫里的太监前来传旨,皇上要罢了他的官。接二连三的打击,他病得很严重,又值冬日,更是祸不单行。
陈老爷当县官的时候也没借过别人的钱财,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些讨债的,硬是坐在陈老爷的家门口不走。陈老爷无法起身,陈夫人为了让安心养病,把家里的老宅变卖,还了那所谓的‘债’。
最后陈老爷还是没能抵住严寒,活生生地病死了,冻死了。陈夫人看这世间无望也投井了。
戚颜听了这些话,心中很是感慨,“那为什么陈夫人不去官府评理,明明就没有欠债啊。”
“那新上任的县官也是良老爷的人,怎么可能会听她一个妇人之言,何况良老爷巴不得陈家没落呢。”宇文嘉树也很气愤,“当时我爹也帮了陈家不少,可良老爷这个当今的国丈却无法憾动,也只能在钱财物质上帮衬些。”
戚颜回想起陈安知那日见到良启瑜的表情,冷漠中掺杂着愤怒,陈安知本就是个偏内向的男子,也不多言,有什么事喜欢藏在心里。
“我看得出来,陈兄和你两情相悦的,但是他还不能烁,他苦苦想考取功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替他死去的父母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