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正把事情办妥的时候,已经未时,他和高光,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客栈里走。高光径直往柴房去,回头一看,自家少爷竟然上楼了。
高光诧异的跟上,不敢发言。少爷上楼能做什么?肯定是去找夏少爷的。之前分明闹别扭,他还以为少爷能坚持好几天。
夏秋冬睡得正香,耳边听见一些吵闹声,夏秋冬皱紧眉头勉强睁眼,屋子已经点上了烛火,微弱的闪着光。再抬眼,跟个鬼一样坐在他床沿的,不是高翰正是谁!
“死寒症!你丫的有病!”
“你是狗。”
“你是猪!”
夏秋冬被吵醒,脾气不好,被高翰正点了誓言以后也不示弱,立刻反击高翰正。“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不跑你柴房躺着,来我屋干嘛!”
“有事要问你。”高翰正绷着严肃脸,明显是认真的……认真中还带了那么点委屈。
夏秋冬朝高翰正翻了个白眼。“死寒症,你除了能欺负我,你还有什么本事?现在知道自己被米二骗了?”
高翰正很泄气,往夏秋冬身上就是一扑。夏秋冬连忙反应坐直起身,高翰正就扑倒在夏秋冬躺热乎的位上,抱着夏秋冬的枕头,缩成一团。
夏秋冬没忍住,伸手打高翰正肩膀。“死寒症,你把我家大春弄哪了?”
“他跟高光玩捉迷藏呢。”
夏秋冬满脸不相信。“你到底要问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宁愿当猪也要问。”
“是你先当狗的!”
“你信不信我抽你!”
高翰正自知理亏,闭紧嘴巴。
“快说,我要睡觉!”夏秋冬一想起自己大半夜被吵醒,火气蹭蹭往上蹿。
高翰正怕夏秋冬真动手,于是也就问了。虽然话里都是不情愿。“你为什么知道,米二不会收手?”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赌徒驱利,不都这样的吗?”
“可是我却不懂。”
夏秋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高个子死寒症,是来他这求安慰了。“脱鞋!”夏秋冬示意高翰正。
高翰正点头,鞋子一踢,就盘腿跟夏秋冬一起坐了床上。
“死寒症,你比不了我,这很正常。谁让你成天读死书,整日把君子经带身上。你是君子,人家不是啊。君子之所以受推崇,那是因为本来就没几个。要真像你这样蠢,守规矩死脑筋,往后我在前头跑,你连我的脚印都追不上。”
高翰正是来虚心学习的,因而,即使夏秋冬此时的话,让他恨得牙痒痒,他也还是忍了。“不能因为别人不是,而自己就入了浑浊啊!”
“是啊,你可以继续这么活着。但是你这样,是成不了什么大业的。你说,现在还好,将来等你为官,你要怎么管理部下?苦口婆心的让他们不要收受贿赂,要为民办事?他们在你跟前点头,转身就忘了。你以为你爹那么简单,如果是那样,我爹早就把你爹弄去当无品里正了。”
这几乎可以说,是高翰正第一次‘求教’,夏秋冬嚣张狂妄,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吹嘘着。高翰正眉头皱得死紧,告诉自己,一句话里听两三个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