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不过二十来岁,一头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个独髻,用一根竹簪子固定,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肤色白皙,眉毛细长,眼睛漂亮,嘴唇红艳,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大美人。而她穿的那身桃红衣衫,腰间紧束,显得她腰身纤细,盈盈一握。配合她美丽的眼睛流露出来的忧愁,给人一种楚楚可怜,需要男人保护的柔弱感。这个人,就是村里一枝花,苏秀秀。
她怀里端着一个大木盆,里面放满了衣裳,显然也是来洗衣服的。
在岸边洗衣服的女人们安静了一瞬后,很快彼此交换眼神,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来,在李春花和苏秀秀两人身上来回转动。
村里人都知道赵朷从前和苏秀秀的过往,这新欢遇上旧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厢对比,可不就有好戏看了么。
有和李春花相好的妇人,担忧的问她:“春花,你还好吧?”
“我还好。”李春花苦涩的笑了笑。
苏秀秀本人的长相身材,和她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她虽然一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胡乱吃醋,不要胡乱猜测计较。却忍不住的想,赵朷,究竟是为了什么娶了她呢?
若是他如那群女人所说,知道苏秀秀即将成为寡妇,他又该怎么想?
心里有事,李春花也顾不上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了,匆匆忙忙地洗完衣服,端着木盆,逃一般的跑回家。
赵朷已经回来了,正光着膀子在院中劈柴。他身形高大,肩膀紧实宽阔,浑身肌肉条理分明,恰到好处的厚实,从上到下滴着不少汗珠,整个人充满了阳刚之气。
然而李春花一眼就看见他身上,有四五条已经结痂露白痕的伤痕,像是被鞭子抽的。
她顾不上脸红心跳,过去问赵朷怎么回事儿。
赵朷却没回答,转移话题似的指指屋檐下的背篓,说他在山上找了些野菜,晚上用它们煎菜饼子吃。
他不愿意说,李春花也不好强迫他说,只得点点头,放下木盆,将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晾到麻绳上,然后进灶房张罗吃食。
晚饭,除了野菜煎饼,还有一大锅黍米粥,并一蒸屉窝窝头。
赵朷照例要进灶房烧火做饭,李春花哪能让他做,叫他出去歇着。还说烧火做饭是女人做的事,他要是把这活儿也做了,她没脸在家呆下去了。
见她执意如此,赵朷也不强求,转身出了灶房,继续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