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飞最后朝他们看了一眼，然后不顾雷傲的挣扎，在他们的注视下，砰然合上了车厢门。

“不！司飞，你出来！”雷傲被菲尔斯半抱着，挣扎着抓着车门，不肯松手，高亢到几乎撕裂的声音，“不要！”

“司飞，混蛋，你出来！啊--”雷傲剧烈的挣动，竭尽全力的想要阻拦司飞疯狂的举动。

司飞听着车外的声音，禁不住鼻子一酸，眼眶泛起点点粉红，用力吸了口气，才压下心下翻涌的情绪，径直坐上了驾驶座。

车子在雷傲的叫嚣中启动。

“啊啊——司飞！你停下！停下！啊——”雷傲拼力挣扎，狰狞的脸上爆红，额头颈边的青筋爆出，菲尔斯不得不将枪扔开，双手箍住拼命挣动，几乎挣脱他的雷傲。

“你冷静点！”菲尔斯低吼，“这是司飞的选择！”

“不——”雷傲崩溃的反抗着即将到来的命运，事实上他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司飞的选择。

司飞调转车头，朝他挥了挥手，“放心，我会在家里等你。”

司飞头也不回的转动方向盘，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

混蛋！

大混蛋。

特么的...

雷傲更加剧烈的扭动，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

可司飞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

雷傲只能看着那辆载着司飞和周至遗体的车子离开他的视线，很快变在消失在眼前。

眼泪不听话的往下落，雷傲软着身体，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街道，还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究竟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种人...

“一个两个的。”雷傲本就通红的眼睛，一瞪，泪珠子唰的又掉了下来，“都是...这样。”

“这是最好的办法。”菲尔斯拉了他一把，将他几乎软下去的身体又撑了起来。

最好的办法？！

雷傲想吼，想叫，想把人一个一个揪到面前痛揍，却摸不到一点人影。

他忽然有些迷惑了。

到底什么是人...

人到底是什么...

他突然后悔了，为这一切，为这接连不断，目不暇接的这一切。

雷傲觉得做人一点也不好。

他不想做了。

......

“我们走吧。”菲尔斯想给他时间接受，可是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菲尔斯犹豫着按了按雷傲的肩膀，沉声道：“别让他们白白牺牲。”

雷傲想拒绝，想说老子不干了，可是奇怪的，在他这句话之后，他一句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