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双凌厉的凤眸注视着的西装男被那气势震得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却又不舍得把视线从人家身上扒下来。
“不如等会儿你休息吧时候我请你喝个下午茶吧。”男人的手上和变魔术似的捏处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下班后可以打给”
一股巨大的力道忽然席卷而来擒住他的手臂,那张名片也立刻被撕得粉碎扔在了垃圾桶里。
西装男抬眼,只见一位身形高大脸色黑得和锅底似的男人站在他身后:“没见这儿正忙么,瞎凑合个什么劲儿?”
对面撕了他名片的小青年也一脸愤懑。
西装男耸了耸肩,目光又看向对面沉默的黎榷:“你们似乎谁也没有追到他啊。我公平参与不行么?”
“滚!”
“不行!”
池泽觉得自己刚刚还在警戒线边缘的怒气值现在已经变成了滔天咆哮的海啸,揽过黎榷的肩膀用蛮力把他从黎伽的手中挖出来,他带着黎榷直接踢开了员工专用的小隔板进了后头的院子。
一瞬间从暖气充足的店里走出来,两个都只穿着单薄衬衫的人在春日还有几分凉气的早晨不自觉凛了凛。
池泽揉了揉自己手背上出现的鸡皮疙瘩,低着头看着脚下铺满了最后的落红的地砖,表情颇为不满:“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你还就站着不动弹。”
“我该怎么动弹。”黎榷无所谓般得耸耸肩,单手揣在口袋里,嘴角带着几分笑,“昨天不是你说的让我回去处理一下要紧事儿么。今天碰巧他们就来接我了,运气多好。”
池泽抬眼瞪了他一眼,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
他无奈地拍了拍黎榷的头发:“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如永远是只小鸡崽算了。哪有现在这么不省心。”
那时候不管进出怀里都揣上个暖烘烘的小东西,别人谁也看不见摸不着,晚上放在枕边的时候还能听见他熟睡的咕噜声。
那会儿的鸡崽多乖巧,见谁都能摔巴掌,只对自己一个人好。
哪像现在…哪像现在这到处招人的样子。
一个还不够!这简直就是狂蜂浪蝶!
这才在店里站了几分钟啊。
黎榷歪了歪头,视线看向别处。
池泽颇有几分无奈地一屁股坐在花坛的边缘,透过自己有些长了额发看面前的黎榷。
昨天自己叮嘱过一句之后,黎榷使了个小法术,遮住了他原本透亮得过分的眼眸,这会儿眼睛的颜色掺进了些偏深的棕色,在阳光下显得温暖且柔软。
这人本来就长着张颠倒众生的脸。池泽想,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他身着战甲骑着三足金乌挥着长,枪回身的时候,连自己都差点从坐骑上摔下去。
从仙界一路杀向地府的时候,多少神仙都带着盲目的仰慕和信任跟在这只高不可攀的凤凰的身后。
而自己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可以和他并肩。
“不然你别走了。”
一坐一站的两个人沉默良久,最后池泽站起身来,单手搭在黎榷的肩上把他拉向自己,看着他的眼睛,“我去和你们那几只烦人的凤凰交代,就说我关着你不让你走,让他们有事儿自己来这儿找你。”
角落里的月老扒着灌木丛激动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反正你是我捡到的。”池泽说。
“捡到的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