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至惊了一下，赶紧将自己残余的情绪收拾好，她冲着季雨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做了个怪梦，等会儿下了早自习讲给你听！”季雨晴还想说些什么，徐夏至却已经先她一步进了教室。

徐夏至找到了自己的同桌，不动声色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坐了下来。背上沉重的书包坠的她肩膀疼，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

安安稳稳地交了作业，徐夏至从包里面掏出了英语书，也开始了一天的早读。高三的生活是没有什么新意的，就是每天重复前一天的生活，老师不停地在讲台上讲那些万变不离其宗的题目，唯一有变化的，大概就是黑板角落的高考倒计时。

徐夏至叹了口气，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刚准备继续读的时候，突然觉得胳膊被谁戳了戳。她扭头看去，只见她的同桌冲她挑挑眉，笑的贼忒兮兮：“哎，马上数学考试，你打算怎么办？”

徐夏至愣了一下，她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同桌，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数学考试？怎么办？”“……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同桌见她没明白过来，顿时就有点急了，“你没有我的话，数学怎么考啊？”

徐夏至看着她同桌那张胖的几乎没有眼睛的脸，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明悟了过来——当年她上高三的时候，因为数学不是很好，所以几乎每次数学考试都会抄同桌一两道大题目。时间长了之后，她的同桌就开始叫她买题目了，一块钱一道。

价格不高，但是挺恶心人。不过徐夏至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她自己先做错事情的，怎么着也怪不到同桌的身上去——要是觉得不高兴，那就不抄呗。道理多简单，就看能不能做到。

包琪琪紧紧地盯着徐夏至，见她久久不回答，便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你说话啊。”徐夏至被她一推，差点摔倒，顿时火气也上来了：“你推个屁！不抄！”

徐夏至的声音大了一点，让周围的人偷偷地看了过来。包琪琪察觉到了那些视线，感觉一阵羞恼，她怪笑道：“切，不抄就不抄，有本事自己写啊！”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轻蔑。

徐夏至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转过头对着包琪琪笑了笑。她这回记得压低了声音，说的话却恶毒的很：“这不是为你好吗？再花钱买你的答案，我怕是要把你吃出高血压来。”

包琪琪身材痴肥，徐夏至虽然也不是很瘦，但是至少还是正常人行列。被徐夏至这么一嘲笑，包琪琪顿时涨红了脸，指着徐夏至的鼻子就想破口大骂。

就在这个时候，数学老师很是时候地拿着一摞卷子进了教室。他在讲台上拍了两下，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把桌子分开，考试了，东西都收起来。”

包琪琪看到数学老师，立马又趾高气扬了起来。她白了徐夏至一眼，用书在自己的桌边摞成了一道堡垒，打定了主意今天是绝对不会让徐夏至抄到的。徐夏至根本没有注意到包琪琪做了什么，此时此刻的她心跳如擂鼓——完蛋，她的高中数学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教室里安静得很，依稀能够听见隔壁的两个班传来的早读的声音，然而他们全班都在埋头考试。徐夏至拿到卷子就开始看，她从正面翻到了反面，手里面捏着黑色中性笔，却迟迟都不下笔，脑子里面一片浆糊——也不是全都不会做，但是很明显，不会做的已经占了大部分了。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不去看周围的同学，而是将精神集中在面前的数学题目上。她慢慢地在纸上面演算着，花了不少功夫，总算是写完了一道大题。

就在徐夏至准备看下一题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声音低低地说道：“是6325。”徐夏至眨了眨眼睛，左右看看，却没有发现提醒她的人。

应该是后面的同学吧？徐夏至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又开始算刚刚的那道三角的题。她试着将6325代入题中反推了一下，发现这个答案确实是对的，便赶紧将自己的答案给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