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州静了片刻,仰头望天,“今晚有星星吗?”
许延看着他,不说话。
“……好吧。”叶流州低下脑袋,直接道,“从乞巧节回来以后,你就很不对劲。那日柳姑娘说的话,我想听你说是不是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里静悄悄一片,白日里聒噪不息的蝉鸣在夜里全都哑了火,微风送来木槿花沁人心脾的香气。
许延的半张脸沉浸在晦涩的黑暗里,从阴影中露出的眼眸被月光照拂得明亮,他捏着布巾擦了擦手,扔进了水盆里。
“这事过去很久了。”许延说,“说来也简单,我因为忍受不了我那个父亲对我娘非打即骂,跟他们那个荣华富贵的家断绝来往,带着我娘离开,来到离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叶流州想不到他真的说了,微微一愣,很快又问:“只是这样吗?”
许延缄默片刻,道:“也没有别的了,那时候年纪小,不记事,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况且,那个所谓的父亲早就死了。”
“死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哦。许夫人的病是因为他的打骂落下的吗?”
“嗯。”许延看着他道,“说与你听,是不让你天天想着这事,整日看着烦心。”
“我也不想想啊。”叶流州道,“是你的态度摆在那,整日看着烦心。”
“行了,回去吧,眼睛不好使半夜还出来瞎转。”许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叶流州站起身,往回路走去,走到一半又险些撞进了花坛里。
许延无奈地道:“向右转,门在七步处。”
叶流州应了一声,他的背影从月色里消失,溶入门外漆黑的竹影中。
许延站在原地,收回目光,长立院中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