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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鳄鱼?!
不,不对!
虽然有些类似沙鳄鱼发动恶魔果实能力,但一定不是!
我下意识握紧手,无比惊骇盯着那一幕。
极可怕的场景,为什么…脑海中竟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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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流漾某种魔咒,异变发生时,居然没有人反应过来,或许太快,根本反应不及,也不过转眼间,年轻士兵血肉之躯变成一具枯骨,生命力瞬间消失,或许该说被夺走。
那可怕的人随意扔开骨骸,慢慢回过身。
一张年轻、苍白、无比俊美的脸,微直长发披落肩际,墨黑眼睛眸光平静冷漠,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魔魅煞气,明明是俊秀得毫无瑕疵的人,气势却彷如地狱深渊爬上来的恶鬼。
看清楚那张脸,我下意识倒吸一口气,陌生人不就是黄猿大将拿给我看的画像上边的脸吗?
这么说的话,城镇的动乱不会是黄猿大将动静太大,导致对方警醒后反击,甚至于,干脆直接杀进海军本部…吧?
…………
瞬间过后,枪声大作。
包围附近的海军士兵们同时举起枪,扣动扳机,子弹激射而去,然而,男人反而露出微笑,春日里漫步一般缓缓地行走在密集弹雨中。
枪弹攻击没有起到作用,片刻过后,枪声停止,之前的海军将领再次出手,长刀出鞘,轻细的破风声划破空气,亮如闪电冷光划出弯弧,目标直指那颗俊美头颅。
男人迎向刀光,脚步微停。
“是幻影!”我偏过头,在海军大将赤犬先生又一次打算把我提起来这一刻,疾声开口提醒,“实体不在这里。”
大将赤犬动作一顿,眼帘低垂几分,深不见底的眼睛,默不吭声打量的目光,原本的冷峻里带出无法辨认的含意。
我试图摆出诚恳表情,极力想打消对方的怀疑,因为…我知道现在开口时机不对,可,已经顾不了许多,既然攻击无效,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判断,但是,我很肯定。
黑发的陌生男人是虚影,他不是那些感染的异变者,而是,或者该说,感染后的变异者是低一等型态,而方才那男人的行为,才是…异生物的行为。
吸食士兵生命那一幕,我一定曾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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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犬大将面无表情,嘴角抿得更严苛,转瞬间他瞥开视线,目光一凝,气势徒然凌厉。
我只觉得眼角划过什么,空气晃动一样,霎时间,恐怖感从脊髓冒起,彷如尖利刀刃细细切开血肉,有东西毫无预兆逼到极靠近的地方。
下意识僵了僵,喉咙被一块万年寒冰贴住似的,冷到骨子里。
身体温度与所有力气都沿着搭在喉咙处的冰冷倾泻而出,我的视野飞快变得模糊,传到耳朵里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
眼角余光觑见…一双眼睛,目光如同看待蝼蚁。
“原来是你这废物。”
柔和如春风拂面的音色,语调里透出蔑视与高高在上,“居然没死?”
…………
咫尺间,赤犬大将一言不发地发动恶魔果实能力。
金红岩浆,焚身高热…
扣在咽喉的冷意消失,险些吃掉我的命那凶物闷哼一声身形闪开,随即被斜地里无声劈来的刀锋逼得退到更远些。
赤犬大将褪去元素化,拿掉我喉咙上附着的融化得剩下半截腕骨的爪,扔开它,眼神放低少许,似乎皱了皱眉才沉声说道,“退远些。”
口气象是呵斥,接着却一把拎高我往后边士兵那里一扔。
然后,我浑身无力被架着飞速退到战局外,被一层层海军士兵们围在中心。
远处开战,一时打得非常呃激烈。
很快,持刀的将领抽身而退,留下赤犬大将独自应战,收刀入鞘,那将领转身折回,我听见士兵们称他,“道伯曼中将。”
低声回应之后,这位道伯曼中将走到附近,站定后视线放在岩浆激射的那处,神情微冷,开口的语气却显得缓和,“安娜夫人知道是幻影?”
深吸几口气,我慢慢转回目光,视线对上海军中将眼角余光里的审视,张了张嘴…脑海深处翻腾的碎裂画面蓦地变为惊涛骇浪。
瞬间淹没意识。
视野先是白茫茫一片,我觉得掉落无尽深渊那样,整个人一直一直往下沉。
漫无边际疾卷的画面掠过,似是某道屏障或者枷锁瞬间粉碎,埋在意识最深处的某些东西,不怀好意蠢蠢欲动的浮现。
第三十章魔女之瞳
我深深觉得自己此刻很需要一个柯南,先不管为什么醒来能跑进灾难大片现场,至少得有人好心解释一下,为什么赤犬大将会把我夹在腰上啊?!
明明是躺在床上睡觉的好么?一睁眼就象袋大米被男人夹带着滞留在半空,如此新奇姿势简直要叫我失意体前屈。
既然‘真相只有一个’,无论谁都好,哪怕是死神体质万年小学生,跑错场景也给我出来吱一声,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喂!
…………
然后,大概是察觉到我内心波澜壮阔的吐槽,腰上勒的力道又紧了紧,男人的胳膊微不可察一收,在我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翻白眼的时候,视野里的风景产生流动感…
文艺点的说法是堕落,现实点也就是从高处跳回地上,ps:我面朝下。
瞪大眼睛直直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一记尖叫哽在喉咙,因为横在某个腰际导致姿势不对,眼瞅着大地在一瞬间迎面扑来的感觉实在是…
很有跳楼当事人的惊悚心情,┭┮﹏┭┮。
一大片平整石板险险停在眼前,其实这当中也不过几秒钟时间,主要是我吓得都糊涂了,只觉得全身所有血液刹那间往脑袋集中,卡得什么都忘记。
隔了好一会儿,卷在腰上的胳膊松了松,我身体往滑下一些,两只脚绵绵软软踩着地,另外又伸来一手扶住肩膀,让我站直起来。
视野所见恢复正常角度,我眨了眨眼睛,顺便劫后余生。
尼玛!这根本是高空极坠运动,而且不带任何防护,吓死爹了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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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生死一线吓得脑子都不好使,除了啥也想不起来,顺便还眼睛有点花,耳朵里也带出嗡嗡杂音。
隔了不知多久?也或许没有太久,等因为心跳太快带起血液流动过速的不舒适感减退些,又听见乱哄哄的奔跑声由远及近,当中混着士兵的喊声,“萨卡斯基大将!”
呃?僵直地扭过脸,我愣愣看着飞速靠近的一队海军士兵,没回过神的脑子一时还有些懵,‘萨卡斯基’…谁?
呃…
一队海军士兵跑到附近,然后神情非常古怪?
对上他们的视线,我继续发了几秒钟愣,然后才猛一下反应过来。
萨卡斯基不就是大将赤犬吗?然后,也就是刚刚把我象袋大米夹着的…呃现在还扶在我背上这只温度滚烫的手,它的主人。
回过神的同时一个激灵,甚至没顾上自己两腿还在发软,我提心吊胆想迅速撤离危险地带,一拳融化墙壁的海军大将,一手扶在我背上太特么危险了喂!
岩浆啊岩浆!等下他没留神我尸骨无存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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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一动,紧接着才撤离的那温度迅速追上来,这次它搭在我后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囧。
也不知道是两人身高相差有点悬殊还是怎样,总之,身后这位海军大将的手不轻不重落在接近后脖颈的地方,顺便碰到皮肤。
因为睡衣是没领子那种,现在脖子后边一小片皮肤被碰到,我浑身寒毛直竖,总觉得…带着粗粝茧子的手掌边缘和指腹…依稀仿佛有些磨蹭的感觉。
简直象被猛兽咬住要害一样。
我保持着想跑结果被制住的姿势一动不动,发直的两眼看见迎面那群士兵表情也很懵逼,一众原本又是戒备又是肃穆的海军仿佛看到神迹降临,瞪大眼睛下巴堕地,看起来估计和我差不多傻。
现场变得有些诡异的安静,呃大概也是我的错觉?总之我大气不敢喘,只生怕不小心后边那位狂性大发不知会干出什么来。
片刻过后,一阵有别于其它骚动的声音在看不到的后方响起,象是布料撕裂发出的尖利细响,又有某种装满水的气球挤破的古怪钝闷?
正前方的海军士兵们注意力错开,他们的目光投向后方,随后面色也变得正常起来,先前的惊愕呆滞被警戒重新取代,手中的武器也握得更紧。
片刻过后,脖子上的温度移开,没了控制,我跟着回过头,抬高视线,和其他人一起看向后边。
后边…是一片坍塌废墟。
刚刚因为角度不对,身处半空加上我脑子糊得厉害一时没弄清楚,当然,现在也…这么说吧我一样没看出废墟是怎么回事,不过从附近稍微熟悉的环境里,我认出塌得没剩多少的小山一样高的碎石瓦砾,实际上是海军将领宿舍楼。
也就是我暂住的地方。
然后…这片区域经历天灾看起来悲惨得很,可是火光,在高空看到的火光,如今站在地上才发现映红天空的光不是海军本部,应该是————
看方向应该是城镇,乱糟糟的声音大概也是出自那里。
发生大规模骚乱?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团乱麻的脑子里总算清理出一件事实:
海军高级将领宿舍楼毁于一旦,看起来也就没多久前发生,所以,刚刚睡得死沉的我是被救了吧?如果赤犬大将没有及时把我带出来,这时候我性命估计很堪忧。
呃
救命恩人啊
想到这点,我偷偷斜觑一眼边上这堵肉墙,眼神里多出点感激来。
虽然这位大将的行为如同抢救物资一样,但他这是拯救我于水生火热,简直品性高洁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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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深深的敬仰,我迅速收回视线,接着继续看向废墟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