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过年,冀家子弟多在家中,冀夫人的丫鬟不多时便回到了这处花厅,身后跟着正是冀永贞。过年这些天冀永贞想来是吃了不少好东西,白白胖胖的脸好似又大了一圈。
“永贞拜见姑父、姑母,不知有何吩咐。”到了厅中冀永贞向冀千户和冀夫人行礼道。
“你书院中是不是有个同窗名叫张籍,也就是去岁的山东乡试解元郎。”冀夫人开口问道。
“确是如此,永贞和解元郎还曾同在一个寝舍。”冀永贞恭声答道。
“那你对他可是熟悉?”冀夫人又问。
“熟悉,姑母可是找张籍有事?”冀永贞也听说了冀夫人差人去张家提亲的事情,难道和这个有关?此刻他的心中不禁想到。
“那张籍和他家中是个什么情况,你且说一说。”冀夫人将手中丝帕掩到嘴边轻咳一声道。
“嗯,籍兄家中父母俱在,有弟弟妹妹各一人,对了,还有一从莳花馆中出身的歌姬,是籍兄初到城中读书时与人打赌赢回来的,据说也曾是官宦人家小姐,只不过家中蒙难,不得已沦落风尘,现在这歌姬被收在其父母身边当做养女,侍奉与其左右,许是当做养媳的,且籍兄与其关系甚佳,院试后一直同住与城中……”
冀永贞看着冀夫人的脸色变化,猜到她的用意,故而将关于张籍和杜十娘之间的事情说的极为详细。
“不过是个歌姬罢了。”冀夫人听完,低语一声,又道,“永贞咱都是自家人,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姑母有意将你文儿妹妹说与你那同窗,可是这媒人自去讨了个没趣,还言道张籍轻慢咱冀家。你姑父说那刘大媒婆搬弄是非,是否如此还得要你去一趟问问看,若是没有这事,还能做成亲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冀永贞自是知道姑母打的是什么注意,但是张籍和杜十娘两情相悦,自己在书院时也多有耳闻,这一去可是里外不讨好,当下便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