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讲郎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不过坐在椅子上陈到之还是在大哭中,四十多岁才中举,近三十年的寒窗苦读,终于有了成果,他实在是太过激动。
茶铺中没有人笑话陈到之,尽管他在哭,尽管他在笑,尽管他状似疯癫,但中举了就是中举了,这一刻的他是个成功者!
时间还在继续,随后的唱名中,在清渊书院亦读亦教的郝澄和吕广也都中举了,分别位列第十八,第二十二名,众人自是恭喜道贺不提。
至此清渊书院已经有四人中举,有喜自然有悲,名次越来越靠前,有的同窗自知水平有限,这取中的希望也就越来越渺茫。方毕、陈正,薛之和,吕义方,袁永,方泽仁,这几个和张籍一同过院试取中生员的同窗脸色越来越难看,张籍看在心里,也是无法可想,他自己的名字同样未念到,他的手心里现在全是汗水。
同窗们只觉这唱名声越来越快,转眼间就到了唱名五经魁之时!这一刻,还没念到名字的考生们,除了那几个胸有成竹的,几乎全都心若死灰。
“五经魁……不可能的了。”有的人心中已然是在说着这样的话。
按例这五经魁的唱名,应当先由主考官读第一遍,以示重视,再由衙役们唱名三次以作公布。沈鲤当下取过一本名册,持在手中来到唱经楼栏杆前,沉声道:
“壬午科乡试第五名,济南府堰头乡,王璨,书!”
“壬午科乡试第四名,济南府历城县,刘贡,礼!”
“壬午科乡试第三名,莱州府亭口乡,李和光,易!”
“壬午科乡试第二名亚元,登州府北山乡,赵尹雒,诗!”
沈鲤读的不疾不徐,很是沉稳,现在只剩下第一名解元未读。
会是自己吗,会是自己吗,五经魁只余春秋房了,自己是治春秋的,会是自己吗……张籍此刻脑海中心念急转,眼中只有那唱经楼上的主考官沈鲤,耳边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过滤,砰砰的心跳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鲤身上,终于,只听唱经楼上传来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