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谦虚己,则?”
“回夫子,劳谦虚己,则附之者众。”
“骄慢倨傲,则?”
“回夫子,骄慢倨傲,则去之者多。”
……
师徒两人一问一答,张老夫子提问煞费苦心、谆谆教导,张籍回答专心致志,深谙其中意,须臾之间已过五六句。
张老夫子捋须点头,甚是满意张籍的回答,面向张籍道:“古语有云‘放荡功不遂,满盈身必灾’又语‘虚己者进德之阶’,是故满盈者不损何为,张籍,无论你以后在哪里读书,做何事都当慎之慎之。”
“学生谨记,谢夫子教诲。”张籍的感谢并非流于表面而是发自肺腑,能在学生失意时鼓励,得意时敲打,张老夫子就算教学方法落后教学较率低下,但从道德层面上在这个时代已然是一名合格的好老师了。张老夫子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此刻的张籍并未察觉。
“义先,你也要多向张籍学习,功课上不得有半点懈怠,总要搏个功名出来,不负张老爷子的苦心。张籍你也多帮帮张义先。”张老夫子又向着张义先提点到。
张义先和张籍两人连连应是。
随后张老夫子道:“快去希伊先生那里吧,不要让山长等得久了。”
两人行礼告辞后去往希伊先生所在的南山居,到了篱笆门外,张义先停下道:“籍哥儿,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怎么,不和我一起进去?”张籍看向张义先道。
“这……可以吗?山长也没找我就进去,我、我有点怕……”一向大大咧咧的张义先话语间有些吞吞吐吐。这个样子和后世的小学生们没有什么两样,都不愿去老师办公室,更不用说校长的办公室,对这地方有天然的恐惧感;但是无论因为表扬还是批评,只要进去过一次后,出来都会感觉自己像是得胜将军一般,也在小伙伴中有了吹牛的谈资。
“当然可以,你我都是蒙童,就算是山长也不在意这事的,我们都是后辈嘛,小孩子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何况这并不是什么犯错的事情。走吧走吧!”张籍反手一拉张义先推开栅栏门向里面走去。
“哎哎,你别拉我,我自己走,话说那个上帝是谁,我没听说过呀……”
“上帝,上帝就是……你就当做玉皇大帝好了……”
说话间就到了屋子门前,两人停了交谈声,张籍站在门外恭声道:“仓上张氏社学,张籍、张义先求见希伊先生。”
“进来吧!”门内传来希伊先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