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老弟,这边这边,来这坐。”循声看去,得,果然是那个张姓锦衣士子,这声喊叫引得周围无数目光看来,张籍两人浑身有点不自在,但还是走上前去坐在了张姓士子对面。
其余用餐的学子都是三三两两相对而坐,只有这一桌仅锦衣士子一人,想来这人的人缘不怎么好。
“张大哥,又见面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张籍和张义先搭话寒暄到。
“哟,张百万,你没告诉这两位小兄弟名字吗。”随着这一声话语落下,旁边传来一阵哄笑。
“刘生,你……”锦衣士子涨红了脸,起身指向那说话的刘姓士子,正要说写什么,但欲语未言,返身坐下,“罢了,吾姓吾名受之父母,没有什么不好提的,籍兄、义先兄,我姓张名百万,家父临清城中经营些小生意,少时家贫,故而给我取了这名字,让两位见笑了。”
好个直白通俗的名字,大明自洪武大帝始,将天下百姓分为士农工商,商者四民之末,给予了种种限制,这是个有财比不上有才的时代,从商者虽能锦衣玉食、鲜衣怒马,但不招人待见,书院中读书人多的地方更是如此,怪不得此君人缘不好。
“张兄名字倒是别致,名字父母所赐,岂能介怀,不必在意他人之语。”张籍见他被人讽刺仍能压住性子,坦然道出一切,不似一般浪荡纨绔那样发怒惹事,不禁有些佩服,于是出言安慰。
看他一身穿着,绸缎文士衫,缀金点玉,绣工精致,靴帽配饰,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这张百万家中必是豪富,并不像他所说那样只是经营些小生意。忽的想起,那曾有意购买《封神演义》评书的酒楼,于是问道:“我初次来这临清城,打听个事,张兄可知城中一名叫‘福来’的酒楼?”
“福来酒楼?”张百万一愣,说道:“这我知道,不知籍兄打听这酒楼,所为何事?”
“我二弟曾在村中就过一老丐,得其所说一话本,名叫《封神演义》,前些日子,一个福来酒楼的采买伙计曾到仓上村口茶铺听过几出评书,道是有意把这话本买下来,故而有此一问。”
“原来如此,那个《封神演义》的话本是令弟所书?”张百万突然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