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的前田利家涩声道:“与德川结盟之后,清州城防一度废弛。但去年以来,出于抵抗武田的目的,又逐步强化……此事就是鄙人负责管理的……现在从各方面讲,恐怕都是难下的坚城了!”
话说到这,织田家的家臣们纷纷露出复杂的神色。
长宗我部元亲又问:“是否有什么外地人不知的后门暗道呢?”
前田利家摇摇头:“清州城乃是平城,并非山城,自然不会有那些玩意儿。”
长宗我部元亲再问:“如果有临时降伏于武田的势力在城里的话……我们或许有办法说服他们回心转意。”
前田利家苦笑:“倒是有不少土豪地侍屈膝投降的,可没有一个被允许进入城中!您也许不清楚,十多年前,平手刑部大人就是靠反间计,帮助我家战胜了今川义元……”
长宗我部元亲终于无奈:“这就没办法了……谁能料到,清州城竟然丢得如此轻易呢?”
闻言织田家的人们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
包括织田信忠脸上也是青一阵紫一阵,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话来。
沉默一会儿之后,佐佐成政打破沉默,问道:“我离开尾张有些日子了,不知水路情况如何?是否有机会运载一批援兵,到三河、远江与德川氏汇合?”
“这个……”此问题只能织田信忠亲自作答,只见他脑门露出难色,犹豫几番才开口道:“目前九鬼殿(嘉隆)与武田家的骏河水军战至均势,海路的控制权在双方手中交替,恐怕无力抽出足够船只吧!”
“均势?”平手汎秀稍微生疑,发问道:“开战已经多日了,双方水军一直保持着均势吗?”
“没错。”织田信忠言之凿凿,但眼角的愤懑无奈却是一闪而逝,“这些日子以来,双方水军一直对峙,都没有出击致胜的把握,所以局面僵持。”
“原来如此。”平手汎秀假装恍然大悟。
听到这里,平手汎秀心下大体已经猜出,多半是九鬼嘉隆那家伙,在搞“避战保船”的那一套文章!
看织田信忠的反应,大概是他明确下令出击,也被搪塞敷衍过去了吧!
偏偏现在没法公开斥责和处罚他,否则人家可能连住在岐阜城的妻小也不顾,转身就投了武田信玄!
那家伙,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也难怪,织田信忠如此气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