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天宝啊,你啥时候归西啊?
呸呸,那啥,某听说啊,你生的娃儿像只没长毛的猴子,奇丑无比,长安城那些最近生了小娘子的人家,都赶紧定了娃娃亲,不然让丑太子瞧上了,那就惨了。
他怕李天宝会冲出来一脚把他踹到西北去。
正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当真想起了声音,“王兄来得正好,天宝之前突然睡了过去,做了个梦,梦见阿爹说他在终南山种了些山茶花儿,最近天气转冷,他忧心忡忡,想要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去替他看顾着……”
“天宝便想着,阿爹生前最常夸的就是王兄乃是最孝顺之人,最喜爱的也是王兄。不若王兄去那终南山一趟,给阿爹抄抄经书,种种茶花……天宝原本想要自己个去,但这不是正在坐月子么?”
“王兄放心,天宝会让鲍公公陪着你一道儿去的,他正好也有许多话,想对阿爹说呢。”
晋王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是招谁惹谁了啊,什么叫做上门找死这就是啊!
你说在家里吃果子听小曲儿,高床软枕的多舒坦啊,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看李天宝啊,貌似最近他都没有做出什么惹人嫌恶的事情啊!
神他娘的山茶花,他爹什么时候喜欢山茶花了,这马上就天寒地冻了,难不成还用自己的胸口捂着,让它开开花?
天知道终南山有多冷啊,还要抄经书……
鲍公公要是去了,他想偷个懒,私会一下感业寺的小尼姑,都不行了啊!
那老太监定然要搞出个大排场,说不定请了一山的和尚道士来做法事,那他哪里有机会偷看陆真的话本子……
简直是想想都心痛。
但是也比去西北和亲的好啊!
晋王有些想流泪,刚想问要去多久,啥时候能回来啊?
就听到长乐公主朗声说道:“天宝放心,这事儿就交给九弟去办了,你现在坐月子呢,莫要太烦心。”
晋王望了望天,某也好想坐月子啊!招谁惹谁了我!
崔九被贺知春一拧,疼得龇牙咧嘴的,“不都说坐月子的女人,有气无力的,动都动不得,而且母爱泛滥,瞅见谁都当儿子么?你咋下手这么狠呢?某瞧着就你这力气,倒拔垂杨柳不是梦啊!”
贺知春翻了个白眼儿,我可生出不你这么大的儿子。
她看着崔九耍贫嘴,因为新当爹,喜上眉稍的样子,心中一片宁静。
没有受过苦难的崔九,真好。
他们能够一辈子甜甜蜜蜜的,真好。
贺知春将李恒抱了起来,他像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似的,在贺知春的怀中拱了拱,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阮嬷嬷听见了屋里的响动,赶忙跑了进来,“陛下,只能抱一会儿,这月子里经常抱孩子,日后可是要腰酸手疼的。”
她说着走了过来,一瞧李恒还光着屁股,顿时火了。
“九郎为何又将太子的片儿给取掉了?如今乃是十月,天都冷了,也不怕冻坏了孩子。”
崔九惊讶的看着阮嬷嬷,“不是说小孩子的屁股三把火么?茶水都能煮得开呢!某小时候跟着曾祖过,到三四岁大的时候,还光着屁股到处跑呢。”
贺知春同情的看了一眼崔九,她觉得老道士肯定是嫌弃崔九尿裤子,懒得换而已……
崔九咳了咳,“某把孩子抱到小床上,让他自己个睡去,谁耐得惯着他,又不是小娘子。”
他说着,就将李恒抱了起来,哼着小曲儿将他放进了一旁的摇篮里,阮嬷嬷赶紧给他系上了尿片儿,又给他盖上了小被。
“陛下可饿了,嬷嬷给你端汤去,在炉子上炖了许久了,贺家一听说要生了,便送了上好的补药来,还有你阿奶喂的鸡。”
其实这宫中要什么没有,端吃的是心意。
阮嬷嬷将那门开了个小缝儿,快速的闪身出去,生怕贺知春吹了风。
待阮嬷嬷出去了,崔九一个翻身,便躺在了贺知春身边。
“阿俏,是不是累了。咱们有李恒就够了,日后不再生了,某瞧你生得可疼了。云霞那么一叫唤,某差点儿吓得腿都软了。”
崔九说着,摸了摸贺知春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