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舅一脸茫然,李天宝不是装的,是真的要生了啊!
那你们还围着干啥,一群傻子,孙国舅鄙视看了那群石化的大臣们,高声喊道:“蔡公公,传太医去陛下寝殿,你们还愣着干啥,快用轿辇将陛下送回宫去。”
总不能在这大殿上生吧……那成什么样子了!
大家伙儿这才回过神来,尤其是崔九,一看到贺知春疼得不行,已经脑袋嗡嗡作响了。
“阿俏,你疼就叫出来。”
他阿娘生阿韵的时候,叫得惊天动地的,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这女人生孩子八成就跟凌迟一般疼。
贺知春咬了咬牙,摇了摇头,“这会儿没有那么疼了,再说了,我可是皇帝啊,你见过有皇帝上早朝疼得嗷嗷叫的么?”
离她近的褚登善心中嘀咕道,的确没有,那也没有上着早朝就要生太子的皇帝啊!
我们都已经习惯了,真的!
一群男臣公心有戚戚的跟着贺知春的轿辇回了宫,阮嬷嬷见状迎了出来,瞧着那群人一个个欲言又止,如丧考妣的模样,简直就无语了,这陛下是要生孩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驾鹤西去了呢!
贺知春只觉得这疼一阵一阵儿的,因为阮嬷嬷提前同她说过了,她倒是不慌乱,这一下车。
便听到孙国舅拉着褚登善在一旁小声嘀咕,“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那万一陛下……可如何是好?”
国舅啊,不就是同你有些性格不合吗?你至于这么盼着我死?
褚登善乃是铁杆天宝党,一听孙国舅的话,就不乐意了,“放心吧,我们两的老骨头都化成土了,陛下都好好的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贺知春觉得自己的肚子越发的疼了,褚登善把从我这儿卷走的书圣字帖还给我!
“某是说万一啊,万一啊……若是大庆有个什么闪失,你我二人有何颜面去见先皇?这是正事正事!”
褚登善想想也是,“当让英国公严防有人异动,若是陛下……咱们立即奉先皇遗诏,让小皇子李恒登基……”
贺知春心中拔凉拔凉的,你们两个也太没有人情味儿了,怎么就这么冷酷这么无情呢!
大庆朝,朝会,金銮殿上。
晋王仰着头,忍不住将贺知春的肚子瞟过来,又瞟过去的。
这让他想起了熟透的秋南瓜,不对,应该是南山上的栗子,过不多时就得裂开炸了。
他掐指一算,冷冷,不对,李天宝这胎都怀了快十个月了,也该生了吧!别在早朝的时候,吧唧一下生出来了,那乐子就大发了。
他现在虽然已经胸无大志了,但是看李天宝的笑话,还是很乐意的啊!
晋王想着,又忍不住瞟了贺知春的肚子一眼,艾玛,还鼓起了一个包!还在动!
孤王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开始老眼昏花!
晋王想着,使劲儿搓了搓的自己的眼睛。
虽然他已经有儿有女了,但说句实在话,甭管是王妃还是孺人啥玩意的,他只知晓,哦,有孕了,那就不能来这个屋里睡了,再旁的地方睡了十个月,得,多出了一个娃!
对于晋王而言,生娃大概就是去睡十个月旁的姑娘,这个意思。
是以他有些戚戚,李天宝果然不同凡响啊,怀的孩子在肚子里就能翻筋斗!牛气!
贺知春坐在龙椅之上,被晋王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晕,“晋王可是有事要奏?”
晋王正盯着肚子瞧,一不留神被问到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胡诌道:“有只猴子在屋顶上翻跟斗,把晋王府的屋顶翻塌了……”
一说完,自己个都恨不得扇自己一下,这是什么鬼话!
贺知春的嘴角抽了抽,“这都要入冬了,屋顶透风可不行,还是赶快请人去修好罢。”
什么鬼猴子!长安城除了西市里耍猴的,哪里还有猴子!
还猴子在屋顶上翻跟斗呢,你咋不说在你脑门子上翻跟斗呢?这个晋王真是越发的不着调了。
平王伸长了脖子一听,颇为失望,都怪晋王,你不知道自己不讨喜么?平王府的屋顶也塌了,若是他同陛下说,陛下说不定会从宫中派人去给他修的,那可省了一大笔银子。
可是晋王这么一先提,陛下决口不提宫中给修,那么他还怎么好意思提!真是个讨厌鬼!难怪猴子都能在他头顶上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