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然一跳三尺高,“某来提着!”
陆真同褚二郎一左一右的站着,褚二郎的口中咬着一颗枣儿,已经快要哭了,“怎么办,怎么办,某刚定了亲,若是毁了,某阿爹会杀了某的!”
陆真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趁着他不备,已经一口朝着枣子咬了上去,褚二郎身子一僵,老子的清白之身啊!
陆真只感觉一阵油腻,怒道:“褚二郎你今晚吃了多少肥肉!”
然后疯狂的朝着门外冲去,好想吐啊!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个前仰后合的,李思文站了出来,“走了走了,别待在这里讨崔九嫌了,赶明你们大婚,他指不定咋弄死你们呢!”
屋子里的人瞧着也差不多了,都跟着离开了,李恬同崔韵,对贺知春眨了眨眼睛,也跟着出去了。
这一下子,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了贺知春同崔九两个人。
贺知春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脑袋迅速的发热,耳根子都红了。
崔九一把搂住了贺知春,“阿俏你先坐一会儿,某去沐浴更衣了就来,一身的酒气。”
贺知春点了点头,心咚咚咚的跳着,她坐在床边,拿起了一颗果子,咬了一口,还是觉得紧张,再一看那床帐上的元帕,顿时脸色一白。
不会了,这辈子一定同上辈子截然不同了。
庐帐的一角,崔九弄出来的哗啦啦的水声让贺知春猛然惊醒,脸像是火烧般的腾起了红云,她赶忙走到铜镜面前,照了照,很好耳坠没有掉,步摇也没有歪,发髻也梳得整整齐齐的。
比起之前的浓妆艳抹,她沐浴后的妆容稍淡了一些,显得清雅了不少,她抬起手来,闻了闻,很好是香瓜味儿的,香瓜放到井水里镇着,再拿起来吃,又凉又甜,乃是人间美味。
“想吃瓜了么?”
贺知春猛的回头,就看到崔九端着一盘子切好了的瓜,站在她的身后,他的发梢还带着水汽,只穿着中衣,笑意吟吟。
贺知春点了点头,两人坐着吃了瓜,时不时的偷看对方一眼,却并没有怎么说话,贺知春心中紧张不已,明明平日里她同崔九相处,都十分的默契与融洽,话好似三天三夜不停的说,都说不完一样。
如今,却十分的尴尬……
一盘瓜很快就吃完了,贺知春觉得自己有点撑。
崔九净了手,“某与阿俏卸环佩吧。”
贺知春自问自己力气比旁的小娘子大一些,但是也抱不起崔九啊!
这一犹豫,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起哄了,“抱起来,快抱起来!抱着我们崔中丞抖三抖,看他还耍不耍威风!不抱不是真汉子!”
贺知春脸一黑,你们到底喝了多少酒啊,谁是真汉子?
她想着,伸出手来,在崔九身边比划了几下,是直接原地抱起,犹如壮汉马步一蹲,深吸一口气,一声嘚嘞走你,倒拔出一棵垂杨柳?
还是打横抱起,犹如侍女手捧白绫,大吼一句,夫人该上路了!
她有些犹豫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子,今日举着他爹的金扇子,已经要折了,这下子抱崔九,会不会吧唧一声,断了。
她正想着,就感觉一阵天璇地转,崔九已经平地里打横抱起了她,她吓得一晃荡,顺手搂住了崔九的脖子。
周围一阵嘘声,尤其是陆真,“错了错了!是太子抱太子妃,不是太子妃抱太子!”
崔九微微一笑,原地转了三圈儿。
“哪里错了,阿俏有没有抱着某的脖子?某的脖子是不是某?”
陆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的确是抱着啊!
“那她刚刚转了三圈没有?”
陆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晕圈啊,“你这不对劲啊,明明就是你抱着太子转了三圈。”
崔九白了他一眼,“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刚刚说了啊,阿俏抱着某,阿俏转了三圈。”
陆真虽然酒上了头,但是还是十分的固执己见,不停的耍起赖皮来,一直念叨着不行不行,重抱重抱,一旁的陆寻看得恨不得过去踹他屁股一脚。
明知道你兄长心酸得都要哭了,你还在这里可着劲儿闹,有这功夫,不如回家喝上两缸子酒。
贺知春被他叨叨得鲁劲上来了,从崔九身上跳了下来,“抱就抱,不过我抱了之后,你也得按照我说的,去做一件事儿!怎么样?”
陆真眼睛都亮了,“来就来,谁怕谁!”
贺知春心中暗笑,小子,一会儿教你什么叫做现世报!
崔九脸都黑了,万一阿俏闪了腰,他的洞房花烛夜会不会彻底没有了!
贺知春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抱木头桩子一般,将崔九抱得离地一指长的高度,看不出来崔九生得一点都不胖,却长得这么重!她觉得自己的脸都涨红了,整个人都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