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可是拜祭为什么不去宗祠呢?悦儿知道,那里有咱们的老祖宗!”悦儿看着小菜,有些馋的咽咽口水。
“因为这拜祭的是……母后的爹娘。”顿了顿,深深说道。
云洲的脾气她最是知道,他一身骄傲,自诩明君,绝不会接受云国在自己手上败落,更绝不会屈居人下,所以,结果就显而易见了。而卫皇后,她爱云洲。
尽管云洲女人也不少,但在这个时代,云洲对卫皇后,倒也算难得的好丈夫了,更何况,这个丈夫还是皇帝!
“是外祖外祖母?可是悦儿都没有见过他们,”悦儿收回眼光,抿着小嘴,上前艰难的伸出小胳膊抱着深深的肩膀,声音闷闷的,“母后不要难过,你还有父皇,还有我和弟弟!”
姬流云人小,什么都不懂,见姐姐抱住了母后,急忙也上前抱住另一边。
深深抬手揽紧两个小家伙,语中到底带了一丝极淡的笑意,“你呀,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话儿说的这般好听了。”
烧了纸钱,上了香,打发了两个孩子随着宫人回宫去了。深深独自留下,静静的坐在地上,看着遥远云国的方向。
【深深,你别伤心了,这都是过眼云烟,再说,此乃天命,就是前生姬朔风早早地在二十二岁死了,最终你看周国还不是爆发瘟疫,云国几年后也是天灾不断,总要经历的,不过是那个成王的人换成姬朔风罢了。】红尘低低的安慰。
深深勾唇,淡淡一笑,她怎么会伤心呢?本是无情人,何来伤心?只是,只是难受了一点,一点点而已。
她独自坐了一夜,期间身后的人只是上前为她披了一件大氅,又默默退后站在后面看着她。
第二日天光微明,一丝曙光透露,渐渐地,整个红彤彤的日头慢慢升起,倏尔霞光万丈!真美,深深想。
她回身看向身后站了一夜的人,微微扬唇,“夫君,我心悦你!”
心脏仿佛停滞了,一瞬间,他似乎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那六个字仿若天籁,在心上刻下重重痕迹,从此成了人生中不可磨灭的最绚烂的色彩。
初升的朝阳在她身后升起,印出的万道霞光打在她的身后,脸颊上反射微光,整个人如同神仙妃子般耀眼夺目,而这个人,他的神,现在正在看着他,只看着他。
僵着步子走上前,他缓缓半跪于地,抬手轻抚她脸颊,哑着嗓子,“我,亦然!”
她笑容更深,但他却不停,额头相抵,四目相对,“此心永不变。无上的权利,天下的俯首,绝色的美人,都不及你一字一言,一颦一笑。”
抬手将她打横抱起,他回身,带着身后一地阳光,回到了他们的家。
武文王十二年,姬朔风改国号为深,史称大深朝,但这却引起后世无数好奇,深一字并无多少特殊含义,但武文王似乎独独钟爱,大公主封号便是念深,而皇后名讳便是云深深,诸人无不认为这是武文王对妻子爱的表达。
武文王十六年,初步解放奴隶。
武文王二十二年,奴隶解放。
武文王二十四年冬,沈之默四十三岁,缠绵病榻一月有余,同年,驾崩。
他一生仅皇后云深深一人,因为云深深身体不好,在一起多年,仅生育两子一女,幼子不过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