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隔着帘子丫头的声音传进来,安然沉稳。
“雪停了,本王要去赏梅,你们速去准备。”
“奴婢领命。”有脚步声快速离去,不过片刻,窗外便是一片安静的忙碌。
深深安逸的舒了口气,打发伺候的都去休息烤火,她躺在梅树下的软榻上,榻上放了汤婆子,四面也都起了炉子,一时暖烘烘的。
榻边正好是石桌,上面放了小炉煨着茶水,桌上是几样精致小点,不过深深连看都未看一眼吃食。
透过梅枝看着雪后格外湛蓝的天空,深深勾起唇角,这一刻心境竟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咯吱咯吱”有人踏雪而来,她不动,粉唇开合,“给我把鞋底子弄干净了,别过来脏了我的小天地!”
语气并不严厉,反倒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娇嗔和反叛。
来人顿住,悉悉索索半响,这才又过来,沈之默并不冷,他早就习惯了这温度,看了看桌上半点没动的点心,他微微蹙眉,对深深这毛病十分不虞。
随意的坐在石凳上,深深眉头一皱,睁开眼看着他坐的地方,虽然上面的雪都没了,但是又冷又潮的。
“过来!”她故作凶狠,眯着眸子一脸冷然。
沈之默看她一瞬,又在小小的软榻扫了一眼,耳尖迅速晕红一片,他如今再不是当初的哑奴了,男女之别和礼仪行为他不是不了解。不过……
深深自然的拉过沈之默冷得厉害的手塞进软榻的毛毯里,将汤婆子塞了一个到他怀里。此时这人正一身板直的僵坐在她的榻边,屁股就擦了一个边,虚虚的坐着,跟蹲马步没两样。
深深不知为何,一股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小腿一动,膝盖轻轻一碰对方的腰,就见沈之默如同惊弓之鸟,身子一抖就这么直直滑下软榻,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后背靠在软榻边,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咯咯——哈哈哈哈……”深深伏在榻上笑的厉害,一张小脸不再是绷着的模样,发自心底的欢愉让她看上去格外明媚,衬着一地雪白,漫天落花,直叫沈之默看的回不过神来。
他侧过脸来,呆呆的看着她,眼神带着点迷茫,随即变成宠溺和无奈。
深深笑着笑着见他这幅样子,便收住了笑容,沈之默有点失望,不过随即紧张起来。
深深缓缓凑近他,一上一下,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发丝散落下来,在她脸颊两侧飘荡,几缕垂落在他肩膀上。
嘴角仍然带着笑意,她开口,声音又轻又小,“阿默让我这么开心,好像应该给一点奖励呢”
他屏息,手指蜷着放在身侧,恍惚间竟是没了丝毫力气,整个人在嗅到她的气息那一瞬间,便通通缴械投降。
深深,我完了。
呼吸浅浅,洒在面上带出微微的痒,然后这痒顺着血液流动直达心底,心脏随之怦然而动,越跳越快,沈之默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深深欺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