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皇后带着人悠悠然的走了,徒留张贵妃气的折断了好几根指甲。
议政殿。
“你这丫头,尽给人出难题!贵妃父兄正在边疆对敌,你却还去惹她!”太子无奈的伸指一戳深深额头。云洲已经是五旬的人,太子也是年过而立,对深深,更多的是当女儿疼宠。
深深蹙眉,“皇兄此言差矣,君主治理天下,若真的只能靠后宫女子维持安定,便不是君主,不过废物罢了!”
她说的毫不犹豫,太子忙不迭捂了她的嘴,面上已是无奈至极,这丫头就是被宠坏了,什么话都敢说!
“那你到说说,如何才是君主?”云洲倒是习惯了,竟然没生气。
“真的君主,治理天下要让百姓安定,作出决定要让臣下信服。一言一行都要考虑自己的臣民,不可随意降罪,不可随意发怒,要明理要公正,至少在臣子心里,您要是个绝对公正的代表和标杆才行!上不为表率,下怎堪大用?如今,您却受困了,一言一行,都不是本意,而是因为旁人做出的假象。这样的您,还是君主么?”
深深说完,眼眸终于露出一点孩童的茫然来,似乎极为困惑,到了亲近的人面前才稍稍显露。
云洲一笑,到底还是孩子,不过,可惜了,他叹息,可惜是个女儿身啊!
“张大将军麾下三十万大军,再说,他对云国忠心耿耿,他的女儿,怎能慢待?”
深深撇开云洲要来抱她的手,小脸气鼓鼓的,
“那父皇到底是因为三十万大军,还是因为大将军忠心才对贵妃娘娘好的?可无论哪一点,父皇都不喜欢贵妃!当初是贵妃非要进宫,有今日也是自找,女儿不说什么。可是父皇如今,便只能纵着么?”
“云儿!放肆!”云洲眯眼看向深深,下颌绷紧,不紧不慢的念道,轻易让人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
深深直直的看着他,一下单膝跪地!抬着小脑袋殷殷切切的,眼神却是坚定至极,
“父皇!女儿自请随同三皇兄前往边疆作战!为父皇分忧,还请父皇放心,不出五年,定然夺回兵权!”
“云儿!你胡闹!”太子云启一听这话就沉了脸,不过十岁的丫头,竟真敢想!
“父皇,您别听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她就是想得简单,觉着好玩儿的。老三那是去打仗,她不过是看了几本兵书罢了,便觉着自己厉害了。”
【——深深!我都说了你是真善美啊真善美!你竟然还要上战场?你真想去地狱级世界?嘤嘤嘤——】红尘哭得十分凄惨,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下一个世界的惨烈景象。
【别哭哭啼啼的,不这样,怎么去找哑奴?】深深终是忍不下去,一句冷冷的问话便拍在红尘脸上,她是云国公主,还是最受宠的那个。不用这个办法,她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云国!甚至到了哑奴死之前都出不了宫!
这次云国与陈国之战,正好给了她一线机会,不然,就红尘这个成天只知道嚷嚷真善美的,连任务对象都定位不了的家伙怎么靠得住?
红尘一噎,缓了片刻,“哇”的一声爆发出更大的哭声,好在深深习惯了,不然非得露出破绽。
云洲凝视着深深,抬手阻止了云启还要继续的话,久久,缓缓开口:“你要如何作战,又要如何夺回?”
“父皇只需派给儿臣三百精兵护送儿臣前往边疆便可,至于作战,那三十万大军,乃是我云国儿郎,自然是为云国作战,可不是张大将军的私兵!陈国君主荒淫,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夺了兄弟打下的江山,自个却只知享乐,上梁不正下梁歪,整个陈国朝廷,早已腐朽不堪。打败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对百姓来说,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谁便是英明的君主,陈国百姓困苦不堪,咱们云国只讨伐荒淫之君,不伤百姓一丝一毫,有野心却也有仁心,布下仁政安顿他们,有困难帮助他们,犯下罪行便惩罚,这样一来,不说他们,便是云国百姓都会感激自己的帝王仁慈公正!相信儿臣,到时,怕是有的是百姓打开城门迎我等进门!”
“至于夺回兵权,军营之中,最讲究的是实力,最重要的是忠诚。将士们一心为云国作战,他们将自己当作云国的守护神,他们知道自己该效忠谁,张大将军不过是因着父皇的器重,父皇给了他权利!既然父皇都说他忠心耿耿,那就看看,这兵权回不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