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筠一想到自己被这家伙骗了那么长时间,心中来气,顺手就拿起一根箭矢搭在弦上对准了他。
墨从安轻轻一跃便躲避开了,元梓筠哪能不知这般根本无法伤到面前这人,顿时气笑了。
若是在子弦谷,她必定要在师傅面前告状一番,好好惩治面前这人才是。看他还敢轻薄于她。
墨从安望着她,墨发拂动,虽顶着苏有学那平庸的脸,却有着说不出的写意风流。元梓筠似乎刹那之间在他眼眸里找到了不一般的东西,那东西如同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她这才记起,原来倏忽五年,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旁叫着“师姐”的小屁孩了。
罢了罢了。
元梓筠放下弓箭,准备放他一马,独自生气去。没想到的是,墨从安抬起手,宽大的衣袖里射出几根锋利的银针,刹那间只见面前一阵白光。元梓筠差点躲闪不及。
纵然她偏过脸躲过了暗器,仍是心有余悸。
元梓筠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人。
呵,胆子肥了?骗了师姐还敢对师姐动手?
她抓起不远处的玲珑枪,脚尖一个轻跃,穿破风声的锋利的枪尖抵达墨从安喉咙的一寸处,墨从安眼中毫无波澜,从容地望着她,身子及时往后仰去,玲珑枪步步紧逼,他却是躺在地上转了半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避了紧紧追随的玲珑枪,而后一个起身,白衣飘动,风姿挺拔秀雅。
元梓筠反应迅速,单手执枪横扫过去,墨从安一个跃身而起,绣着水纹的玄色靴子点在玲珑枪之上,元梓筠抽回枪,他却已然脚尖轻点翻身到她身后,扼住了她的喉咙,长公主脸庞微红,像是一个等待采撷的苹果。他在她身后,却更像是抱住了她,他哪敢用力,只是怕自己一松手,这只蝴蝶又飞走了。
墨从安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旁,他能看见她脸上的白色的绒毛,可爱极了。
他温柔的声音传来,比那夜里的风声,山里潺潺的水声,还要悠远动听。
他说:“殿下你看臣这武功,可在你之上?”
敢情还是因为她先前那一句话动手的,元梓筠垂眼,用带着点骄纵和埋怨的语气说道:“骗子。”
自己身为长公主,居然被当成猴子一样耍,换做谁谁也会气不打一处来吧。更何况,她还脑补了师弟权谋论啥的。
面前这人什么都知道,可他却什么都没说。看着自己被耍的模样,一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