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长公主

尴尬对视着的两人:“……”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元梓筠后知后觉地控诉道:“你竟然在本公主面前装醉!”心虚的她将恶人先告状发挥得淋漓尽致。

墨从安坐起身来,纵然脸上墨迹蔓延,却依旧风度不减,丝毫不见狼狈之态,还透着几分无奈,“殿下既然都能装醉,为何不让微臣装醉?岂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元梓筠狡辩道:“本公主哪里装醉了?”

“若不是装醉,为迎接长公主凯旋而归的宴席还未结束,殿下怎么就出来了?”

元梓筠强调道:“本公主说的是困乏!”

墨从安挑眉,“那殿下何故出现在此?”

所以千万不要跟读书人讲道理,本来伶牙俐齿的元梓筠一下子无言以对,盖因她想要整蛊在先。

墨从安走到一旁,在盛满水的盆子里洗了洗脸,水中墨迹晕染开,还好新墨未干透,他简单擦了擦脸,又恢复了那出尘的模样,可在元梓筠眼中,便是道貌岸然了,那白玉面庞若是撕碎了又不知道该是何种模样呢。

她挑起下巴走到墨从安面前:“本公主问你,可是你在朝堂之上说心悦我?”

墨从安毫不遮掩地承认,“是。”

元梓筠眼珠转了转,狡黠地笑道:“可是本公主花心得很,你若是嫁予我,我倒是可以让你做大房。”

这迂腐书生难道还能忍受做她的男宠不成?

一旁的小桃用帕子遮住唇忍住自己的笑声。

墨从安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转瞬之间便已如同落入水中的石子消失后,一丝波澜也无,不过这却是外人看来的模样,实则耳根已经红得滴出血来,“公主这想法是挺好,只不过恐怕无法如愿。公主命硬克夫,到时候闹出人命就不好玩了。”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元梓筠觉得之前元梓文乱指的婚事一定是巧合,万一那些人本就得了什么病呢,结果锅还有自己来背,她咬碎了一口银牙。

元梓筠转移话题,“好,那你说心悦我,可我们明明没有见过面,难道是在梦中吗?”

如同一瞬之间,千万花儿争相开放,乱红飞过那一张淡漠的脸,春枝细雨间的惊鸿一瞥,元梓筠看着面前的人,想要抓住什么,却转瞬溜走了。

那人淡笑:“或许……真的在梦中呢。”

长公主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这人,只是那一瞬间的眼神,一定在哪里见过。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