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立马上前去抢。这本不是她的性情,手上劲弱,眼看要拿回包裹又被夺回。
吴雯茵那可是拼尽全力,扯得杏儿手指生疼,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放手。
一旁的婢女明明看见这边的景况也不搭手,她们心中有计较:谁知道这个府哪天是谁做主?装作没瞧见最为妥帖。
现在婉筠身边能用的人少之又少。杏儿心中知晓,自己一定要立起来,才能让小姐少些顾虑。于是忍着疼猛一拉。
呲包裹被扯开两半,金银首饰掉了满地。在阳光下明晃晃,闪得人眼花缭乱。
“你一个下人,也胆敢来抢我东西。”吴雯茵训斥道,言语中明显底气不足。
这要是放在以前,她说不得都打杏儿一巴掌,但现下哪有空闲?她正忙着把地上的珠宝往自己怀里踹。
这些首饰杏儿可都认识,全是吴雯茵往常从婉筠这顺走的,多是赵氏以前留下之物。她看着这一地东西,火气直往上冒,讽刺道:
“你偷东西,我就能管!真是和梅才良一个德行。我呸,还知县家大小姐呢。”
吴雯茵今日原就心情烦躁,她根本不想离开这个大府邸,如今还被一个小丫鬟刺,刚刚那一点羞耻之心也没了。当场就和杏儿拉扯起来。
吴承远先回县衙处理一些公事,梅氏在角门处等着吴雯茵,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便往里来寻。
刚巧就看见两人推攘。这还了得!在她眼中自己女儿这是被人欺负了啊!撸起袖子就要帮忙。哪还见吴承远在时的无力。
梅氏晨间也是懵了,本以为无人知晓的事被婉筠□□裸问出来,一时没有准备所致。事后懊悔不已。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已没了任何证据,只要吃准了说是婉筠刻意诬陷,谁还会信她。因此,现时牟足了劲要再闹一场。
“夫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在旁一直看热闹似的老头道。
梅氏举起的手生生放了回去,气焰全无。一把拉过吴雯茵,难得的不顾财物,一溜小跑出了府。
不等婉筠询问,老头自己说道:
“多年前,这位夫人说家里有人孩子没落干净,从我这拿了些活血之药。现在倒不认识了,老朽又不会再问她要银子,跑这么快做甚?”
原来如此,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那药你可还有?卖些给我。”婉筠强迫自己尽量表现得淡定些。
“那这地上的东西?”
“你选一样拿走。”
老头边选边说:“遇上可救之人便救,碰上银子也得赚。天道轮回,哪是我这个凡夫俗子该想的。”
这人脾气古怪,婉筠不予理睬。让杏儿跟着他拿回药,又请了别的大夫再给崔妈妈把脉瞧病,得到同样诊断才算放心。
夜静如水,婉筠并不急于住进主院,自己的小院待惯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接弟弟文启回来。
第二日
婉筠起床收拾妥帖,叫来杏儿道:
“你这几日在家照顾崔妈妈,我和祁子聪去接文启。”
杏儿如何不愿也是无法,接小少爷是大事,崔妈妈病着需要人,府里也得有人料理。又想着,祁子聪近来这几件事情看来是个好的。便只好去准备出门应用之物。
不过一个时辰,马车就已到府门外。
祁子聪今天穿的还是粗布衣裳,绀青色都被洗得有些发白。人比之前几天精神了很多,看来铺子行商之事很顺利。
婉筠直接拿了杏儿的衣服穿上,却还是掩盖不了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