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景蕊的事,我这一整天都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终于算是熬到了夜间,熬完粥饭之后让‘二’匆匆送去,我便倒在了床上,一整日的心神不宁加上这纤弱的病体,困意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不断袭击着我的神经,眼皮变得沉重,几个呼吸的时间我已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之时,是被‘三’硬生生晃醒的,我睁眼后首先问了句:“她去了么。”
看到‘三’重重的点头,我赶忙起身,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醒来前的梦里我便梦见了今日要做的事,‘三’已将外穿衣物整齐的放在床沿,在她的服侍下我快速换上,稍作整理之后,在发髻一侧别了根玲珑玳瑁钗,又披了件翠竹色的鲛纱,匆匆出了门。
清晨的屋外空气冰冷,想必此时皇上的早朝正在进行,我心内暗想,景蕊为了不错过竟是要来的这样早,我一路疾行,到了静心湖上我微微喘了两口气,一起身还不觉得有甚,这稍微多走了两步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竟是难以站立。
我扶着静心湖上的桥栏杆,一低头便看到这湖宛如刚刚破冰的水似的清冽见底,湖面上的荷叶已不再翠绿,从外向里开始发黄,仿佛在诉说着它的老去。
我感叹这荷花竟老的这样快,只是几天未见湖面上已经瞧不见花朵的踪影,我突然看到在这众多青黄不接的荷叶当中单有一朵异类,这晚秋时节那朵荷花才迟迟开放,只是花朵忒小藏于两片大叶之间,它是否忘了季节时辰所以成了最后一朵晚荷,它为什么现在开花。
我细细瞧去,只见经过昨晚一夜的风打霜降,那朵小荷花又被两边的大叶压住,但它仿佛在挣扎着想脱颖而出,我触景生情不禁自语道:“错误的季节、错误的环境、你为什么要开花,你是否与景蕊一样有些不得已的理由。”
‘三’在身后瞧我扶着栏杆喘气许久,心疼道:“主子,要不奴婢去让‘一’他们抬轿子来。”
我闭眼定了定神,强打起精神头说道:“不了,若是再一来一回,皇上下朝下的早怎么办。那我可就拦不住景蕊她了。”
我咬了咬嘴唇,稍稍使力,唇间的痛感让我的脑袋能清醒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