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了吗?”
加里安最后总结道,“林肯这位‘英雄’,哪有这么好的心肠,一切都是政治家的粉饰罢了。”
听完了加里安的解释之后,年轻人沉默了,仿佛他之前所了解的南北战争,那些解放人类,解放黑奴的行为,都只不过是为更加肮脏的斗争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罢了。
加里安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安慰道,“小伙子,这就是政治啊,别拿你的那一套善恶观念来揣摩政治,你参悟不透的。”
“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了半天,年轻人开口向加里安问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许多年之后,柴可夫斯基回忆起自己在法国第一次见到加里安的场景,他如同一个微笑的恶魔,一点的摧垮自己所认识的世界,仿佛有一团邪恶的,不可名状的恐怖,彻底取代了他心中仅存的哪一点真善美。
后来他在回忆录中,也承认了这一点。
“我所写的悲剧,《叶甫盖尼·奥涅金》和《黑桃皇后》,都是拜加里安阁下所赐。”
从施耐德家族的古堡返回巴黎,加里安没有跟随财政大臣一起,而是独自一人乘坐火车,前往巴黎的目的地。
加里安一个人坐在火车上,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郁郁葱葱的白桦坐落在铁轨的两侧,再往远处是随风起伏的青绿色麦浪,偶尔看到驾驶着马车的农民挥舞手中的鞭子,驱赶马匹从两边的姹紫嫣红之中疾驰而过。
这是1865年的春末,南北战争才刚刚结束,加里安难得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却被身旁的惊呼打断了。
“美国总统林肯在歌剧院遭到刺杀,天呐!”
加里安身旁嘶哑的惊呼声吸引了周围乘客的注意,带着黑色礼帽的人稍稍抬起帽檐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微微闭眼,不再理会。
“为什么一个英雄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而加里安却注意上了这位神情激动的年轻人,他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胡须遮掩了嘴唇。而加里安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修长的手指,笔挺的外套,可以猜测出他的身份不菲,最起码跟无裤套汉们相差了好几个层次。
“没有为什么。”
加里安转过头,对这位大呼小叫的年轻人说道,“这似乎是偶然之下的必然结局,林肯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