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维叮着史弥远:我的意思很简单,老师你不要端着了,韩大人不是什么奸臣,你要向他靠拢,争取一个更合适的位置,来展示你的才能。
史弥远兴趣上来了,光维,你说说看,现在,我最合适的位置是什么?
沈光维想了一会,回答:参知政事,两年后,右丞相。
何以见得?
岳父曾经对我说过,同叔心思缜密,内敛而有谋略,将来会取得比我更高的地位,甚至超过父亲。
史弥大是史弥远长兄,比史弥远年长三十岁,致仕前官至吏部侍郎,封少师。
老师,韩太师性格张扬,你一向内敛,这一内一外,相互补充,是最佳组合。
出身仕宦之家,苦读诗书,而通过科举走上官场的,是不甘于平庸的,总是梦想着在更大更适合的舞台展示其才能。史弥远也一样,他是庶出,从小受尽嫡系的白眼,超过大哥超过嫡系,是他心中难以言传的愿望。
对于这个韩太师,他没有因为无出身而瞧不起,相反,对他做了出这些惊天动地的事还有些佩服。不过佩服不是崇拜。大人物讲求有勇有谋,而韩充其量只是有勇而小有谋略。危急关头需要胆量和勇气,而更多时间则更需要谋略和智慧。为了让这位太师了解自己,他放下尊严,走世俗的那一套,上门送礼套近乎。可惜的是,韩太师并没有认识他的价值,将他与求职要官的凡夫俗子一般看待,找一次升一次。
沈光维的这个内外结合很好,如能实现,韩太师坐镇,我史某出谋划策,这个国家治理得将会更好。可如何让韩太师能认识这一点,却是个大大的难题。和众多有才能的读书人一样,他绝不会过分放低身段,拿出大量的财物,说肉麻的话去吹捧讨好,也不会跑到人家面前自卖自夸,厚着脸皮去求某个位置,更不会做一点事,就跑去邀功请赏。
读书人最大的长处是写文章。苦思冥想了好几天,写了一篇札子。叫《致韩太师耕田勘量策》。针对田亩勘量不实赋税降低的现象,提出针对性主张:对全国的农田作一次彻底的测量,新增的田亩两年后开始征收赋税,也可以交给无田的农户耕种,鼓励农户开恳荒地。按照这个建议,每年可增加一成的田赋。
写好后,专门去太师衙署一趟。先向韩侂胄汇报一下大理寺的工作,而后将写好的文章呈上。韩侂胄看了一眼,“噢,关于田亩赋税的。”
前日回乡,看到农村的一些问题,查查相关典籍写的。写的不到的地方,请太师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