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显然早有预谋,准确地预计到了他们会选择弯道突破,前面的情形肯定也如同一辙。
好在上游的登陆场并没有这么顺利,还只进行到冲锋舟部队刚刚过河的阶段,皮筏艇还没有开始。
刚想到还要给段如意部一个提醒,那边的电话已经来了,他们也同样遭遇到了这种境况,伤亡比他们甚至更甚,因为他们开设了三个登陆场,第一波投入的兵力已经接近一个师,伤亡还无法统计,但可以预见,必然十分恐怖。
曹国良他们这边的伤亡倒是好统计,他们刚刚投入的是陆战第二师两个整编步兵团,兵力接近五千,除去已经过河的一千余人,其余全部在皮筏艇上,或是已经在前一波的冲锋舟上阵亡,而刚刚从河里成功上岸的,不到一千人,也就是说,刚刚这一轮攻击,至少造成了约三千的伤亡。
但关键是,已经过江的这两拨人是生是死已经无法预计了,就拿眼前的来说,敌人显然没有准备放过他们。
在收拾完皮划艇部队之后,他们马上就对过河部队发起了攻击。
弯道上暗藏的堡垒工事因为射界问题,倒是不能给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但正面的敌人却刚刚好。
而且,他们可以根本不顾国军对岸的机枪扫射,只需要躲在战壕里往外发射掷弹就行了。
国军地处低洼地带,步枪、机枪都很难打到他们,但一百多米的距离,掷弹轻松就可以打到,尤其小鬼子的掷弹手素来是十分精准的,几乎每一枚都能不偏不倚地砸进国军的藏身之处。
即便将士们早已退到最开始的登陆场,那里有他们临时挖掘的单兵掩体,但那又怎么样,面对如雨点一般砸过来的掷弹,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炸的份。
伤亡在急剧上升,狭小的区域,有单兵掩体也架不住敌人的密集轰炸。
他们倒是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立即调转冲锋舟,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往回冲,但只要他们到了河中央,敌人暗堡里的几十挺机枪会是他们的噩梦,能活着过河的可以说微乎其微。
后方的将士显然也意料到了这个情况,瓢泼般的子弹、炮?弹朝着登陆场的敌人前沿倾泻。
国军毕竟是有准备有预谋的进攻,岛军是被动防御,兵力和火力肯定都不如国军,所以,当国军全力压制,岛军马上就坚持不住了,火力锐减,对河滩的攻击力度也明显下降。
登陆将士果然训练有素,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开始紧贴着地面匍匐前进。
登陆场的选择是经过曹国良和王腾等参谋将士精心研制出的结果,基本上都是选择在河道的弯道上,这样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避免敌人直射火力过于集中。
道理很简单,弯道至少可以格挡一面的攻击,不变的区域,敌人的火力明显就要减弱一半,即便敌人集中往这一带调兵,也会因为区域的局限无法施展开来,而且,过度密集的兵力反而会导致更多不必要的伤亡。
毕竟国军的炮火可不是吃素的。
指挥所里,曹国良和王腾站在观察哨口,上身的军装全湿透了,一半是因为天气实在是炎热,另一半则是因为紧张所致,战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们能不紧张才怪。
“上去了,上去了,我看可以让皮筏艇上场了。”王腾兴奋地说道。
曹国良也松了口气,登陆士兵已经推进到距离敌人前沿不过百米了,并且士兵们已经开始在利用有限的地形构筑单兵掩体和简易战壕,只要他们能有立锥之地,对正面敌人的钳制就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等后方的大部队过河,一个冲锋就能撕开敌人的防线冲上去。
为避免误伤,曹国良命令炮火向敌人纵深延伸轰炸,阻止敌人增援,随即命令皮筏艇队开始过江。
皮筏艇全是橡胶充气而成,便于携带,数量也充足,但不是动力驱动,而且也挡不住子弹,所以只能在对岸有一定基础的前提下,才能上场。
潮水般的士兵开始抬着皮筏艇冲向水面,战壕里的各种枪械一路横扫,弹幕密织如雨,不求杀敌,但求敌人不敢冒头。
登陆场上的上千将士也举起了手里的ak47,朝着敌人前沿疯狂扫射,并逐步向敌人前沿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