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邵公子前来,是有何事?”
周倾宴才不会相信邵子安只是来茶楼喝喝茶,瞧着他这一副打扮模样与面相,多半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上次邵子安送他一顶洮砚,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生意上好好相处,有财一起发,有酒一起喝,不要独吞才是。
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他这周家茶楼就将东街的大半客人都抢了来,邵子安不跳脚才怪。
果然,邵子安笑盈盈地问道:“自然是来探望探望贤弟,不知前几日大哥送的那块儿洮砚可还好用?”
周倾宴对邵子安自来熟的称兄道弟并不领情,礼貌回道:“自是极好用的,磨出来的墨细腻柔滑,写出的字也变得柔和许多。多谢邵公子。”
“嗳,贤弟这就见怪了,怎还‘邵公子’‘邵公子’地叫,应当叫‘大哥’才对。你我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总得多多关照才是,无非就是块儿磨墨的东西,好用就好,好用就好。”
这会儿是饭点儿,张生又将邵子安的事情讲在兴头上,没过许久,就有人发现,这邵公子还当真是出现了,此刻正与茶楼的周家大哥聊着天儿。
一时间,各桌的客人都纷纷往这处瞧,就连说书的张生都停了下来。
周倾止从后厨端了客人点的菜出来,瞧见客人们都朝着楼梯口的两人张望,走近了才知道那是自家大哥跟那个一条街上做生意邵子安,赶紧跑到他家大哥身边撞了撞他。
“倾止,怎么了?”周家大哥不明所以。
周倾止朝他使了使眼色,“大哥,要不你带着邵公子去后院儿谈事情吧,人都在看着呢。”
周倾宴这才想起,张生这会儿似乎正说着邵子安的事情,也不知邵子安听了多少。
邵子安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张生这会儿正将他登徒浪子的事情讲的得劲儿,所以,周围的目光都是怎么灼灼之色,他还是能想象得到的。
“抱歉,邵公子,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是个地方,还是请移步后院儿坐坐吧。我这两日正得了些好茶叶,不妨沏壶好茶给邵公子品尝品尝。”
“恩。”
邵子安也装不下去,褪去一脸的笑意,面色铁青地跟着他往后院走。
要说这周家茶楼,格局布置得也相当怪。
寻常人家的酒楼活饭馆儿,便也就是街上一座楼而已,富庶点儿的,在前楼后面儿扩建个后院儿,专供身份尊贵的人居住或休息用餐,但这周家茶楼却不然。
前楼是茶楼,和住宿可以用餐,后院儿也扩建了一块儿,只是这后院儿的装修及其用心,中间挖了两处细小的鱼塘不说,左院跟右院也被分作了客房,后院之后还有一处偏后院,里面种植了各种花草,房屋布局更是及其用心,想来,应是给予尊贵客人的住所了。
周倾宴将他引至后院右厢房的处所,这里是单独的一个院落,里面还有一个小池塘,小池塘中间有一处凉亭,夏日里赏花自是再好不过,周边种着常青的树木与各种花草,看起来风景也是极美。
“这蓝色的是什么花,似是未见过。”
邵子安似乎也被这好景致驱散了不快的心情,路过一处花丛时,瞧见一簇簇蓝色的花草,顿时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