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宗主后面一席话，让他的心一下掉到冰窖里。

喻怀风说：“若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继续去思过吧。”

燕靖的脸一下变得苍白。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纵容他，让他进了寝居，让他爬上床躺在身边，驱散心中的恐惧。

明明前几天，亲自把昏迷的他抱到自己床上，那么珍贵的伤药说给就给。

他知道自己不讨喜，天赋不出众，不会讨好别人，被排挤也无话可说，内门的挑水劈柴他一个人干也毫无怨言，因为他知道宗主在暗处看着他呀！从苏醒第一天起，他就发现了，一道温和的，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始终锁定着他。

宗主那样高高在上，自己可能追几辈子都追不上，被他眷顾简直是上天可怜他。

他可了劲儿往宗主面前凑，他知道宗主不可能屈尊来照顾他一个打杂小弟子，所以他就积极一点，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冷漠又自私，可还是努力蹦跶，希望可以在宗主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挑战何鸣，死命打败了他，鼓足勇气站在宗主房门口，一步一步，以为自己的小聪明奏效了。

现实把他两巴掌抽醒，原来两人的距离不是他的小聪明可以拉近的，决定权永远在宗主手中，该近时近，该远时远，精确过世间一切法宝，不给他分毫侥幸。

可怜他还不敢质问。

喻怀风看着他红了的眼眶，心不是铁打的，心酸地问系统：“我这样算不算个渣？”

“什么渣？”系统声音懒洋洋地，“渣是说的直男，你就是个渣攻！”

“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我带孩子呢！你是不是看见雄性都是基啊。”

系统就冷笑不说话。

燕靖等不到宗主的下文，知道自己不该留了，沙哑着声音说：“是。”

燕靖沉默地走在路上，时不时经过三两个同门，对他都是视而不见，嘴上说的都是天才师兄何鸣，还有北境近日声名鹊起的鹿延徽，以及宗主对这两人青睐有加。

燕靖习以为常，神思恍惚，低沉地朝自己小居所走去。

结果被人拦住了去路。

何鸣虽然只是筑基，不能御剑飞行，却因为受宗主赏识，早就赐予了飞行法宝。此刻冒着被宗主发现的危险从闭关处跑出来，踩着法宝来给燕靖找不痛快。

“我还以为你得了宗主什么青眼。”他眼中盛满恶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赶出来了？”

燕靖沉默不语，绕开他继续向前走。

无视的态度把何鸣激怒地很彻底，尤其是他看到前方翩然赶来的柳淼淼，怒火更盛。

柳淼淼欣喜地挽上燕靖的臂膀，糯糯软软地说：“师弟你的伤还要不要紧？找你好半天了呢，快来快来，淼淼有个惊喜给你。”

燕靖把手抽出来，谨慎地和她保持距离，“不用了”他如是说。

“师姐找你是看得起你！你还有脸拒绝？”何鸣阴测测地声音瞬间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