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行定定看着他，认真的目光让张乾下意识开始反省自己哪儿做错了，谁料宋青行倏然一笑道：“张乾，你真好。”

饶是张乾再怎么贬低自己在宋青行心里的地位，也从这句话中听出无限真诚，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报以局促又短暂的微笑。

宋青行看着张乾的神情，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一件事。对于张乾而言，自己的突然示好是他无法拒绝的负担。

10

张乾的小公寓简朴舒适，宋青行挺想赖着不走，不过考虑到老攻的接受能力，他忍痛决定慢慢来。

从朋友做起也不错，他有足够耐心等张乾了解、信任他的感情。

晚饭宋青行一人吃的，张乾开会，没空管他。宋青行懒得出去，就在冰箱里寻摸了点东西胡乱煮了一碗大杂烩。

等到天全黑，宋青行和保卫科借了一把手电筒，大摇大摆出门了。

周沫一直在大楼通风管道里转圈儿，看到宋青行出门连忙跟过来。俩人在门口碰头，宋青行怕人觉得自己和空气说话有病，使了个眼色，走到乾坤大厦侧面小巷。

周沫在通风管道里看见宋青行拎着蛋糕回来，他万没想到，萍水相逢的宋青行似乎真打算帮他。他倒也怀疑过是不是宋青行另有目的，可转念一想，他都到这地步了，有什么能让人图谋的。

宋青行把今天出去一趟的收获和周沫仔细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究竟走在哪边？乾坤大厦，还是凌盛百货？”

周沫抓抓头，他非常不好意思的说：“我其实有点怕黑，这边当时在修路，路上人少，还有，修路把路灯供电线路挖断了，路上挺暗的，我害怕就低着头走得很快，还真想不起来来究竟在哪边儿。”

“那我这么问你，你走路的时候，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没有？”

周沫想想一拍手：“还真有，就那种刺鼻的新家具味儿！”

“这就对了，凌盛当时正在装修，你闻到味道，说明的确走的凌盛这边。”

周沫声音直发颤：“那我的尸体，也也也也也也被楼里的东西拖走了？”

“说不好。”宋青行挠挠脸颊，沉思道：“你在附近有没有认识的鬼魂，他们可能会知道凌盛百货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要么我们就进去闯一闯。”

“大爷你不是吧！你没听见里面那东西有多可怕！还进去闯一闯，你不怕死我可怕得厉害！”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怕什么。”宋青行面无表情。

周沫怒了：“谁说死了就不能害怕的，还有没有鬼权，你这是歧视！”

宋青行不耐烦道：“行行行，别废话，你自己说的鬼缘好，赶紧找人来问问。”

周沫的娃娃脸委屈的皱在一起：“你对人家乾坤集团的总裁那么温柔娇软，怎么跟我说话就这么凶啊。”

“废话那是我老攻，你找我帮忙还挑三拣四的，再说我走了啊！”

周沫扑通一跪，抱拳道：“英雄，小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