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奶奶当然知道让自己儿子进局子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孙子。
她张了张嘴唇,想要责骂几句,最终,却只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控诉的道,“均儿,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这般……大孽不道?你……你怎么可以?你害得你爸爸进了局子,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可以啊?你怎么可以?他……他可是你爸爸啊!”
说到最后,叶奶奶已经泣不成声。
叶均在叶奶奶的声声控诉下,原本有些笑意的眼神就越发黯淡了,他张了张嘴唇,想要解释一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叶奶奶的哭泣的颤音却并没有停止,“难道你忘记了你爸爸对你的好?在你那么大的时候,是他日日抱着你,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买什么,邻居小孩十天半月吃不到一点肉味,只要你一喊肉,你爸宁可自己不喝酒,也买二两瘦弱带回家给你一人吃。”
叶均的视线渐渐模糊,脑子里回忆起了他三岁多的时候,叶红旗高高兴兴成天抱着他到处玩的情形。
是的,他和他的父亲,也有过父慈子孝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曾经把他当成心肝宝心疼过。
而如今,他亲手把他父亲送入了局子。
虽然案子没有定下了,但是聚众吸毒不是小罪,一旦罪名核实,叶红旗未来只怕要在监狱里待上几年了。
……
这一天,直到叶奶奶哭得双目红肿,叶均都没有说一句话。
叶奶奶最终失魂落魄的独自回家去了。
接下来叶均又修养了三日,这才被柳兰接回了叶家。
因叶红旗被抓,叶红旗和柳兰住的屋子自然柳兰做主了,柳兰提前把屋子收拾一番以后,给了叶均一个单独的房间。
因房间里只有一个床,叶绿便依然住在以前临近叶奶奶的房间,如此,两人便是真正的分开了。
叶均这一次被毒打得比较惨,即使在医院住院了三天,但是回家以后,翻身却依然困难,需要家属每日给病人的伤口清洗伤口被上药。
柳兰白天要去地里干活,这给叶均上药的事情便交给了叶绿。
叶绿一直都还记得第一次给叶均上药的情形。
在当时,当她掀开叶均的背部,看着背部那青青紫紫密布的皮开肉绽,她身子僵立良久,都没有动静。
叶均在一旁询问道,“叶绿,快上药啊,发什么愣?”
叶绿回过神来,忙小心翼翼拿起棉花就着酒精,开始一下一下在他的背部伤口清洗。
因她的动作太过清柔,叶均感觉背部很痒,身子不由变得愈发僵硬,“叶绿,好了没有?”
叶绿身子一僵,道,“哥哥,很痛吗?”
“痛倒是不痛,就是痒。”
“那……那可咋办?我给哥哥吹一下啊?”
说着话,叶绿开始小口小口对着叶均的背部伤口吹着,叶均只觉得原本火辣辣又痒的伤口,好像被清风吹过,刹那,原本烦躁的心就宁静下来。
“哥哥,你难受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给你上好药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