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却瞒着我防着我躲着我?”
白莳怔住,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怕再多说半个字,帘后的女子整个人都塌了。
片刻的凝滞。辛夷惘惘抬头,视线透过王府红墙,看向了入蜀的官道。
望穿秋水,不见君子。
辛夷的头乍然就无力垂下了:“……我不过是他下错的棋子,一个棋子要什么解释……直接丢了就是了……”
后面的话辛夷说不出来了。她连抬头的力气也没,就这么软软地靠在圈椅上,喉咙间有甜腥味儿。
香佩和翠蜻终于觉出不对劲了,看白莳的目光顿时凛冽,互相使个眼色,怒冲冲地上前。
“不愧是蛮夷,好不会说话!我家郡君要歇了!就不留您这大人物了!快走快走!”
两个奴婢也不管尊卑礼仪,直接作势撵人,像个毛掸子把白莳往外推。
“诶!你们怎么这样啊!我还没说完哩!”白莳不满地蹙眉,可经不过两人联手推搡,也是没几下就没了影。
……
“姑娘?姑娘。”待辛夷缓过神来,香佩和翠蜻担忧地看着她。
堂中寂静,廊下莲荷,一线宁神香缭缭,那白衣女子已不见踪影。
辛夷抬头示问,翠蜻犹自不平地努嘴:“姑娘问那叫啥白的?奴婢赶她,哦不,请她出去的!好好请她出去的!”
翠蜻加重了请字,却是欲盖弥彰,眉间还残留了抹打抱不平。
辛夷摇摇头,不与她计较,刚想下堂,却见香佩的手伸了过来,掌心一小物。
“姑娘,奴婢赶,哦不,请顺宁郡君出去时,正好撞见送东西的。是个浑身黑衣的练家子,说棋公子有东西给姑娘。”
辛夷浑身一抖。
黑衣练家子,影卫。棋公子,是快月余都生疏了的名字。
辛夷猛地抓过小物,急得将香佩的掌心都划了条白痕,泛红的小脸却丝毫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