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出了高娥的事,王文鸳笃定和辛夷逃不了关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她却无法再小看辛夷,因为后者一举一动,都可能为她埋下了死局。
王文鸳学乖了,心里的揣度也多了,促使她打开宝奁,亲自拿起玉鱼,没放过一丝缝儿的再检查了番。
确实只是普通的玉饰。只是模样有些熟悉。
“王大姑娘可还中意?这玉鱼的年礼,本郡君也才一共置了两件,一件在此处,另一件……”辛夷噙笑道来,却是话头戛然而止。
她放佛想起了什么,略带不安地捂住了嘴,还拿眼小心地觑着王文鸳的反应。
“怀安郡君怎么不说了?本姑娘好好听着哩。”王文鸳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眼,语调都没有一丝波澜。
然而王文鸳心底,却是瞬间翻起了滔天波澜。
她乍然想起些信儿说——是自家影卫的回报,而不是市面明里的流言——这只玉鱼和辛夷送给郑斯璎的一模一样。
玉鱼一共两只,拜年送人贺禧。一只送给了郑斯璎,一只给了她王文鸳。
两只玉鱼,分毫不差。而且郑斯璎是先送的,所以才有了影卫探来的信儿。
王文鸳藏于衣袂中的指甲,兀地刺进了掌心,从肌肤到骨头根儿,都痛得她阵阵眼前发黑。
学乖了她,不可能再将辛夷这年礼先后,当成是普通的“天时地利,总有时延”。毕竟若是人力刻意,以她怀安郡君的吩咐,两只玉鱼完全可以同时送出。
而若是人心故意,玉鱼的先后便成了棋局中的算计。
和那日越想越怪的两份拜帖般,小半个时辰的差别,就送走了高娥的命,送来了她王文鸳的冤。
本就是一样的玉鱼,还分了个先后,常见的揣度是:以先后分尊卑。先送为尊,后送为卑。